有了方才的插曲, 校場上的氛圍格外古怪,有的公子有著被家中養出來的機靈敏銳,已經察覺出陛下對芙徽公主的不妥,內心開始慶幸自己沒有到公主跟前大獻殷勤。
好在這次行宮之旅,不能完成賞花宴與公主相看的使命,至少還能趁陛下在,將這相親變成建功大會,回去一樣能向家裡交代。
侍衛首領向庭中傳話道:「陛下有言,競技奪得魁首者,有賞,文者領一職,武者有入軍營資格,上進有為能建功立業者,歲滿受官,享國家俸祿。」
霎時間不光是這幫年輕公子哥心緒沸騰,就連廊檐下的女娘和命婦們看向梁寂鸞的目光充滿灼熱的溫度。
這可比陳太后給出的條件好太多了,打鐵還得自身強,能得陛下賞識有機會入朝做官,他們可就不是自己父兄口中的沒用的東西了。
眾人異口同聲道:「小臣多謝陛下恩賞!」
梁寂鸞向下吩咐,「考校開始吧。」
場內侍衛們將馬匹牽上來,繼續剛才被臨時中斷的競技,等這些摩拳擦掌的子弟準備好後,鳴響銅鑼,「一炷香時間,公子們切記,不要誤了時辰!不得跌落下馬!」
馬蹄和嘶鳴聲一同在庭中出現,在侍衛指引下離開校場內,方才還嘈雜的內場很快恢復清淨,只剩行宮侍衛,和一眾觀賽的貴人們。
趁這一炷香的時間,留下的人們可以用茶吃點心,時間尚早,但是礙於陳太后情緒不佳,一時間無人敢與她搭話。
只有安安靜靜坐著,直到她突然點名平南夫人,「你過來,哀家有事問你。」
在算不得艷羨和佩服的目光中,平南夫人苦笑著從後面的位置挪到陳太后跟前,「太后有何吩咐?」
「哀家和你說的話,還記得嗎?」
平南夫人:「當然記得,太后說過,陛下後宮久缺,年歲已到,要臻選適合的妃嬪侍奉陛下。」
陳太后眼神橫過來,「只有這些嗎?哀家還說了什麼?」
「太后。」
平南夫人一臉為難:「太后就算有意讓妾身小女入宮,可現在明眼人都看見,陛下似乎沒有這等心思啊,他,他更看重的是……」
「要不,還是算了,小女實在擔待不起這份寵愛。」
陳太后兩眼一瞪,低聲罵道:「你就這點氣性?就這樣就知難而退了?先帝有多少妃嬪,他可一個都沒有,就算有,難道能長久嗎?」
「給哀家長點骨氣,這是在給你機會。萬一能做皇后,豈不是因你在這猶猶豫豫給耽誤?!」
縱然知道陳太后是在蠱惑,平南夫人依然心動,尤其在見到梁寂鸞之後,什麼乘龍快婿都不如真龍天子。
「可是,陛下一向難以接近……」
「哀家自有主意,你不必憂心,只管讓人安排下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