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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起身,換上乾淨的袍子收拾好自己,輕聲開門,上朝去了。

早朝上的爭執吵得人心煩,連一向耐心聽著的薛清平都忍不住皺眉,原本追隨梁復的官員在沒了主心骨之後沉寂幾日,隨後好似不管不顧一般想在皇帝面前出風頭。

老者在心底冷哼,你們還不如讓皇帝忘了你們,若這下真被想起來了,可就活不久了。

顧回舟冷眼旁觀,他沒工夫和這幫人吵。在正事說完後轉身就走了,留下一幫人嘰嘰喳喳站在大殿上,一轉眼,「陛下呢?」

「陛下?陛下走了!」

「這!」

百里毅和韓大海同樣不發一言,好似在看一幫跳樑小丑雜耍。

看著台下的人面色各異,崔祥祝一聲高呼,「下朝——」隨後呵呵一笑轉頭追皇帝去了。

今日的天色昏沉,讓人心緒跟著煩悶起來。

宮牆之外,王千山坐在馬車上心頭的怒火馬上就要抑制不住,他深吸幾口氣之後還是抑制不住,大喝一聲,「停下!」

小太監一愣,「先生?」

王千山揮袖下馬車,這處長街上現如今人不少,即便早上的晨光還沒徹底亮起,這幫人也早早聚集在此。

一人一張嘴說個沒完沒了,一個個看似是書生的人手裡拿著書卷,但說出口話不過腦子,連三歲的幼童都說不出這般話來。

「你剛剛說什麼!」

王千山板著臉,本就略顯嚴肅的長相因為生氣更嚇人,他從馬車上怒氣沖衝下來站在一眾學子面前,把人嚇了一跳。

其中一位青綠色長袍手中拿著詩經的書生擰眉,「你是何人!我們論事和你有何關係?」

王千山冷哼,「論事?論的是什麼事?先帝仁政愛民?當今聖上昏聵無能?還是那幾個尸位素餐的大臣能當大任?」

「你竟然偷聽我們論事,怎是公子所為!」

那人這話一出口,身旁的其他人連忙應聲附和,他們一個個都穿著學子愛穿的袍子,手裡拿著書冊,但王千山盯著他們的眼睛瞧,怕是有一多半都是尋常百姓,被人拉過來唱戲了罷了!

「你們這幫不知是非的學子,怎配習得孔孟之道。君子求諸己,小人求諸人!你們此番在背後說皇帝的不是,你們又做了什麼!百姓不懂,你們也不懂嗎!」

那人頓時慌了,手中書冊被他握出稜角,他磕磕巴巴,「什麼君子什麼豬人,我們身為書生還用得到你這個老傢伙說三道四!我們都是聖人門下,自有自己的論世之道!」

他身後的幾人也連忙上前,「就是!你懂什麼,看你穿得這麼華貴,怎麼能懂我們這幫寒門學子的艱難,百姓的苦難道朝廷就都看得見嗎!」

最後這一句話好似點醒了周圍看熱鬧的百姓,聞言皺眉,不滿的視線轉向王千山,聲音雜亂,「就是,這些大人物只顧得上自己身上舒坦,怎麼不想想我們平民百姓?」

「你看看他,身上穿著錦衣華服,還有馬車可以坐!現在不過是聽了兩句我們對皇帝的不滿就開始對我們喊打喊殺,莫不是皇帝身邊的人,都是些尸位素餐的貪官污吏!」

王千山不敢置信得看過去,他被氣得手指發抖,這幫人連孔孟之道都了解不清楚,居然還敢反咬一口,「簡直是胡言亂語!」

小太監在馬車前想把王先生拉回來,若是再不回宮怕是誤了十九大人念書的時辰,且這幫不分是非之人,怎是他們說得通的,「大人……」

王千山不予理會,但下一瞬一個東西直接砸在他腦後,他忙轉頭。

背後不知什麼時候圍了好些老婆婆,身子佝僂手中提著竹編筐,裡邊的爛菜葉的味道臭得讓人嘴裡泛酸水,現在正好幾道刮在他肩頭,腐爛的酸臭氣讓王千山說不出話來。

幾個老婆婆邊扔邊說,「什麼人啊,都浪費了我的菜。」

而向他扔東西的人越來越多,不只是佝僂著身子的老人,還有手裡提著雜物的婦人,以及那幫書生。

尖銳的痛感從肩上傳來,王千山下意識接住,竟是剛剛那學子手裡的書!

竟然能把書當雜物一般來打人……

王千山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他身為教書先生怎也不會想到能看到世上能有人扔書……那可是書!

「瞧他那副模樣!肯定是皇帝身邊的貪官,大傢伙可別手軟,這種人我們打一個算一個!」

扔書的學子嘴角勾起一瞬得意,轉瞬即逝,他看著王千山突然大喊,「這人好生眼熟,可是先帝在位時李先生最後幾位學子之一?」

「好像是……叫王千山?」

「是他!」

幾個書生把王千山認出來,心中的火更旺盛起來,「李先生的學子竟然還在幫著皇帝說話!」

「李先生死得不明不白,全是拜皇帝所賜!我們身為先生學子即便不為先生鳴冤也不該幫著皇帝!」

「王千山,你這樣怎麼對得起李先生!」

王千山愣住了,他沒想到會有人提起他的先生,但也就在瞬息之間。怒火在下一瞬直抵心頭,他大喊,「先生學子?先生就是教你們這般道聽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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