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頭看著蕭時予,眸光閃爍,「時予,自我回青州,我們就再也沒見過了,若不是今日我將溫姨娘請過來,我們怕是很難再見上一面。」
「有三年未見了。」蕭時予沉默片刻,隨後垂眸,目光落在霍君儀的身上,「叫我過來何事?」
他還是像從前那般冷漠疏離。
霍君儀收斂情緒,淡淡道:「沈知硯前兩日來雍州了,蕭府守衛森嚴,他一直沒有機會見你。」
「我明白了,讓他去醉香樓等我。」
她與蕭時予,沈知硯兩人一起長大,情分匪淺,也相互了解,這兩人合謀的事雖從未對她透露半分,霍君儀也能猜出些許,「時予,前路險阻,稍有不慎便會丟了性命,你們非做不可嗎?」
「我心意已決,你不必多說。」半響,他又問:「蘇再興待你如何?」
提起蘇再興,霍君儀的神色有些不自在,「無非湊合過日子罷了,談不上好不好。」
蕭時予頷首,聲音不帶情緒,「世間夫妻大多如此,你也不必過於感傷。」
霍君儀緩緩點頭,心中卻是一片淒涼。
蕭時予目光掃過眼前這人髮髻中插著的赤金鏤花長簪,在燭光下熠熠生輝,這簪子做工精細,怕是整個皇宮都沒幾支,他淡聲道:「蘇家很好,你如今有了新的歸宿,我哥在天之靈,也該安息了。」
霍君儀面色一怔,隨即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當時嫁給蘇再興,我心中是不大歡喜的,若我有選擇的餘地,我不會……」
語氣哽咽,後面的話她停住了。
別人不明白,蕭時予卻是知曉的,聖上體每況愈下,時局動盪,各大世家蠢蠢欲動,唯有蘇家手持重兵,卻不參與任何黨派之爭。
霍家家主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將霍君儀嫁過去,結兩姓之好。
蕭時予垂眸,望著眼前的人,道:「你已嫁作人婦,何必再掛念往事,我哥想必也不願看到你這般模樣。」
風漸起,樹枝抖動,發出蕭蕭聲響。
「是誰?」蕭時予回頭厲聲道。
蘇再興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這裡,緩緩地從暗處走近,燭光照亮了他的身影,他將手裡的大氅披在霍君儀身上。
霍君儀慌忙地抹去眼角的淚,轉過頭看向別處。
蘇再興盡收眼底,心頭湧起一股煩躁,當著蕭時予的面又不好發作,沒好氣道:「我們蘇府不歡迎你,你帶著你的小妾回去吧。」
蕭時予意味不明地哂笑了聲,慢悠悠地說了兩個字。
「帶路。」
第9章 做夢
◎溫韞坐在桌前,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筷子,正小口小口咀嚼……◎
溫韞坐在桌前,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筷子,正小口小口咀嚼著,這麼大一桌飯菜浪費了也不好,余光中瞥見雕花木門被推開了,未做反應,蕭時予就大步走了進來。
她仰頭看著蕭時予,一口米飯噎在喉嚨,差點一口氣沒順上來。
不是說要聊很久嗎?他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
蕭時予擋住了燭光,落下一大片陰影,居高臨下地站在她面前,他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她這個蠢樣子,她一個人在這裡吃得挺盡興,不知道的還以為蕭府沒給她飯吃。
他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要留在這裡過夜?」
溫韞撂下筷子,站直了身子,朝這人笑了笑,「你是來接我的嗎?」
蕭時予垂眸看著她,毫不猶豫地搖頭。
溫韞問他:「那你來這裡做什麼?」
蕭時予轉身往外走,漫不經心地吐出兩個字,「與你無關。」
溫韞頓了頓,跟著他走出去。
夜色過濃,月影如鉤,如霜似雪的月輝灑落在每一塊磚石上,幽靜的庭院被照亮,小徑邊立著一男一女,女子手提著燈籠與那月光相融,光暈落在腳下的青石板路上,如詩畫一般,走進一看,是蘇再興夫婦兩人。
蘇再興目光掃過一前一後的兩人,他冷哼一聲,「你竟真的來接她,不過一個妾室而已。」
溫韞忍不住看向蕭時予,蕭時予步子沒有半分停留,直接從他們身邊走過,帶著一抹不輕易察覺的嘲諷,「蘇公子還有心思管他人?」
蘇再興喉嚨一哽,他餘光一瞥,自己的夫人正盯著溫韞出神,臉色立時難看至極。=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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