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綺雲上前想開口攬下這事,但周羨青並沒有退縮,搶先說道:「是我打的。」
周羨青今日在朝上出盡風頭,南臨侯自然認得,也知道他是燕王一派的人,怒斥道:「周大人得了皇上賞識,就目無王法,將我兒毆打至此,天理何在!我要在皇上跟前參你!」
陶綺雲生怕周羨青被連累,連忙說:「父親,是夫君打我在先,周公子只是打抱不平,父親要怪就怪我。」
南臨侯一眼就看見陶綺雲受傷的手,卻並不在意,反而罵她:「夫妻之間哪裡沒有磕磕絆絆,這是你的夫君,你卻任由旁人毆打,毫無婦道,仔細我兒休了你!」
陶綺雲身子搖搖欲墜,咬緊了牙關,和離與被休完全是兩碼事,和離雖也會被人議論,但好歹還有體面在,可要是被休,基本上娘家顧著面子都不會收容,除了死,就是青燈古佛了此一生。
「南臨侯世子當眾毆打發妻,毫無禮義廉恥,在下就是看不慣這樣的男人,與陶姑娘無關,南臨侯若要參我,到皇上跟前我也是這樣說。」周羨青既然做得出,就不怕承受後果。
「你——」南臨侯咬牙切齒,張獨到底先動手,再加上燕王現在得了皇上看重,若是在朝上顛倒黑白,皇上還真說不定會免了周羨青的責罰。
「侯爺息怒,」沈翊看了半晌戲,終於站了出來,「今日確是周大人魯莽了,令郎與陶姑娘乃夫妻,我們本不該摻和他們的家事。」
南臨侯略向沈翊行了禮,「原來是燕王大駕,臣失敬了,可就算是燕王,也不能包庇周羨青,害我兒受此重傷,我必要告御狀!」
「這事還不至於鬧到皇上跟前,」沈翊不緊不慢道:「周大人有錯,可令郎當著眾人的面毆打發妻,傳揚出去也不好聽,若在皇上跟前留了這樣的印象,怕是有礙仕途啊。」
南臨侯咬了咬牙,知道燕王說的是實話,「那總不能輕輕揭過,讓我兒白白受苦。」
「自然也不能讓世子白被打,這樣吧,」沈翊看了眼周羨青,「本王罰周大人二十鞭,這事便就此作罷可好?」
「果真?」南臨侯陰陽怪氣,「燕王捨得?」
二十鞭可不是小事,要是真能打,那也算是出了點惡氣。
沈翊面不改色,「冤有頭債有主,他動手打了人,自然要還回來。」
南臨侯心知肚明最近魏家和瑞王都在燕王手中跌了跟頭,燕王能罰周羨青,也算是很給他面子了,「好,燕王若肯當著我的面罰周羨青二十鞭,我便不將此事鬧到皇上跟前。」
「父親,此事和周大人無關,要罰就罰我吧。」陶綺雲哀求著,二十鞭,還不得打得皮開肉綻,不行,不能讓他受罪。
「你住嘴!」南臨侯瞪了陶綺雲一眼,「我們說話,哪裡輪得著你這個婦道人家插嘴,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