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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大黑狗搖著尾巴趴在院子裡。
燭光下,陸靜淵鮮少的沒有寫字,在看書。
蘇棠還是和之前一樣收攏著銀錢。
只是蘇棠明顯感覺到在看書的小夫君眼神半數都落在她身上。
……也不知道「公爹」和小夫君說了什麼。
蘇棠把錢收起來,坐到了書桌對面,微笑頷首的看著自家小夫君。
有要說的嗎?
不說可就沒機會了嘍。
陸靜淵看懂了。
放下書,道:「爹說你們是在探親路上被匪人劫持,家財俱失,路上你又生了病……」
「是。」蘇棠點頭。
「我以為既是探親,便有親可探。」陸靜淵似有沉吟,「而你如今已經大好,卻什麼都不說,所以是不想回去?」
蘇棠再點頭,眼中閃動薄光。
真好,都不用她解釋。
陸靜淵看著狀似激動的蘇棠,心頭疑竇更深,當下話鋒一轉:「可這些時日,你家中卻遲遲不派人尋訪,又是為何?」
蘇棠:當然不尋訪了,「她」都已經回家了。
而倒是也不用蘇棠再說,小郎君又繼續:「我以為只有兩個可能,一,你於家中親眷,無關緊要。二,家中上下自顧不暇。」
「你身懷這麼多的秘方,不可能是先者,只能是後者。那就是家中上下自顧不暇,可家裡這樣了,你就不擔心?」
蘇棠勉強扯了下嘴角:「擔心,只是我一小女子也做不了什麼,何況家中也有頂梁之柱,必不會有事,再說也可能是家裡來尋了,只是一時沒找到。」
陸靜淵: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她是誰,他差點兒就信了。
被鳩占鵲巢,而病癒後不歸,也只以為她被嚇到了。
他也顧不上她。
這回他收到了南武城傳回來的消息,怎麼也要問一問。
「你家在哪裡,我叫爹給送信過去。」陸靜淵道。
蘇棠瞠目,站起來:「你就不怕我是高門貴女,若是回去了之後家中不認此事,你我就再無關係?」
「你就不擔心?」
燈下的女子美目圓睜,雙頰因為氣憤紅彤彤的猶如精緻的瓷器,眼眸里閃著憤怒的光芒,仿佛有火焰在燃燒。
陸靜淵瞳孔一晃,眼神不自覺的躲避。
見狀,蘇棠嗓門更高。
「難不成你現在外頭已經有人了?」
……
「啪」
院子裡傳來可疑的摔倒聲。
……
陸靜淵眼角微微一跳,可更讓他不敢相信的是,他剛才聽到了什麼?
這是堂堂太傅之女能說的?
眼前閃過今日他收到的那封信紙上所言——端莊舒雅,輕聲慢語,弱柳扶風,仁愛鄉里。
除卻最後一句,前三句是她?
陸靜淵扯唇:「夫子言凡大家貴女,十指不沾陽春水,更不識五穀粟米。」
蘇棠抿唇。
第54章 變了
「我父親留下的方子,我也不是常做,但總歸也是要會的,不然又何以謀生?」蘇棠瞧著小夫君,又弱弱的問,「夫君外面真的沒有……」
陸靜淵站起來,淡聲:「子欲養而親不在。」
言罷,陸靜淵出了去。
院子裡,李清田一臉嫌棄的看著大黑狗,另一邊,盧大山撓著頭看月亮。
陸靜淵額角一跳,走到盧大山身側,盧大山像是才回過神。
「阿郎啊,剛才看月亮看的入神了。」
「正好有事找你。」
盧大山和陸靜淵進去了盧大山的屋子。
院子裡李清田轉頭看過去。
屋內燃著的燭光下是蘇棠的倩影。
一動不動。
*
屋內。
盧大山低聲:「劉縣令任江陰縣令,彼時黃家正在治下,並不曾聽聞劉縣令和黃家有過多來往。」
「劉縣令四年前被貶至安城縣,很少往平安鎮來,貶斥的罪名是貪賄。」
貪賄。
陸靜淵眼底暗光划過。
還真是巧了。
他記得父親記錄下的江南各道賄賂官員的名冊,足有一百三十餘戶,當中黃家並不在前,可日前劉縣令卻因為黃家的庶子親自相請夫子為師。
顯然,那個時候黃家和那位劉縣令就勾在了一起。
「小主子。」盧大山低聲,歪脖一扭往屋子外面的某個方向示意過去,「是要那小娘子回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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