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看到也在旁邊看著她看的小夫君,問:「夫君看過多久的?」
「一年。」陸靜淵。
那太好了。
「夫君有地圖嗎?」蘇棠問。
陸靜淵點頭,轉身去拿。
蘇棠則繼續坐在桌前,再看一遍。
……
窗戶外頭,夜空中也有煙花時不時的冒出來,但這會兒院子裡的幾個人都沒去看。
隔著窗子看著那邊的兩道身影一會兒挨著特別近,一會兒又有些遠。
盧大山和李清田對視了眼,不約一起放下窗子。
誰也別看。
只是沒一會兒,盧大山起來:「我去解手。」
盧大山出去了。
七個呼吸後,李清田也起身:「我去看看外頭天怎麼樣。」也出去了。
吳大和向田對視了眼。
掏出來一串銅錢。
「賭~」
……
地圖擺上,蘇棠已經把邸報分門別類。
地圖雖不是五顏六色,但縣城江河高山還是描繪的清清楚楚。
蘇棠一一對照,看著邸報上的官員只問陸靜淵。
原本以為小夫君不會知道幾個,沒想到小夫君竟是幾乎都知道。
縣試用得上?縣試就考的這麼複雜?
難怪下定決心要奪得案首之後,她說專心學業就專心學業,知道她暈倒了都不來。
「怎麼了?」陸靜淵看她神色古怪,問。
蘇棠搖頭:「沒有。」
低頭繼續看地圖。
陸靜淵給她邸報,是因為她之前說過,若知朝廷動態,做生意就會容易許多,他才取了最近的兩個月的邸報過來看看她究竟能看出什麼來。
「喝水嗎?」陸靜淵問。
「多謝。」蘇棠頭也不抬。
陸靜淵走到窗邊,抬起窗子把杯子裡剩餘的水倒出去。
窗戶關上,外面傳來低呼。
看邸報的蘇棠模糊的聽到,抬頭看向陸靜淵,陸靜淵正在倒水。
剛才錯覺?
蘇棠繼續看。
……
窗戶外面,
頭上被澆了水的盧大山瞪向旁邊的李清田,李清田低下頭,扭身小心翼翼的走了。
盧大山:「……」
唯女子與小人不可養也。
一點兒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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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蘇棠終於把這兩個月的邸報看明白了。
「依夫君所言,往年的邸報上絕沒有今年這麼多的朝堂官員升遷貶斥,再看官員職位所在,還有夫君所言一年前江南御史大人身隕,可見陛下這一年裡都在整飭江南朝堂,而看眼下大多都是七八品官員,應當也是差不多了。」
「這幾個邊境之地也有調派,說是玩忽職守,由此,若是出塞交易,就要小心謹慎,故而明年蠻族南夷的貨物價格會高一點,現在囤積一些,明年必能掙上一筆,而且說不定會打仗。」
「打仗?」陸靜淵。
蘇棠點頭:「朝中官員貶斥升遷這麼多,朝中肯定不穩,蠻族南夷之前不敢怎麼樣,現在說不準了。你看,永城說豐收,可我問夫君今年可有哪裡說乾旱,夫君說是羅城,羅城在永城上游,羅城都乾旱,永城哪兒來的豐收?這麼明白的事情,朝中諸君就看不到?還發到了邸報上?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就是說現在朝廷亂了。」
蘇棠還有一句沒說,就是她也是證據之一。
「你要怎麼做?」陸靜淵問。
蘇棠:「收糧食。」
「糧商?」陸靜淵嘴角抿起,眼底有風暴在涌動。
蘇棠沒看到,點頭:「最好是糧商,不過現在既入了商會,商會裡的糧商做也一樣,多參一股就可。」
「你要怎麼做?」陸靜淵問。
蘇棠驚訝:「夫君不知?」
「我要你說。」陸靜淵道。
語氣中已有不善。
蘇棠愣了愣,失笑:「當然是要掙錢了啊~」
「都說在其位謀其政,商人做好商人的本分就已經是好商人了,朝廷百姓,自有該管的人去管,不然夫君之願又怎麼會是天下無冤呢?」
「加油,夫君,安城縣案首,未來的大理寺卿,我看好你哦~」
燈火下,嬌俏漂亮的女子面容如霞,似乎連燭光都在她的面容下變得耀眼起來。
「咚」一聲。
像是有什麼落到他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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