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剛回府,府中上下不知小娘子的喜好,便備的多了些。」嬤嬤道。
「有勞嬤嬤,我倒也沒什麼喜好,尋常便可。」蘇棠道。
「諾。」嬤嬤。
「祖父呢?」蘇棠。
「按照以往,老大人還有半個時辰就回來了。」嬤嬤。
「府中可有什麼事?」蘇棠問。
嬤嬤躬身:「那位已經送入了有司衙門,老大人也往鎮國公府道謝。」
「這是太傅府的帳簿,老大人說若是女郎問及府中可有旁事,便可把帳簿交給女郎,老大人說女郎精通算籌,府中大小事宜交給女郎,老大人也可安心在前朝做事。」
「還有,這是京都各個府上年歲相仿的女郎名冊,紅色記號的是和那位相交親近的幾位,藍色記號的是厭惡的幾位,還請女郎多瞧瞧。」
「這玉石棋盤是早些時候那位來時便是有些壞了的,老大人特叫人修好了的,女郎回來,這玉石棋盤也正巧好了。」
「這冊子上所有都是那位用過的,老大人說且聽女郎吩咐處置。」
「……」
蘇棠剛吃了兩口飯,眼前突然的擺上的一眾冊子,物件。
蘇棠額角微微發抖。
祖父老人家,還真是人盡其用。
「知道了。」蘇棠微笑。
嬤嬤候在一旁,不再說話。
蘇棠細細品鑑。
飯菜很好,多的是清淡,顯然大都適合祖父的口味。
放下碗筷,蘇棠去到了書房。
書房的布置和原身記憶里南武城父親的書房一樣。
蘇棠拂過桌面,手指間沒有半分塵土。
她情願這裡的布置是那位太傅老大人在得知她回來之後才安置的,可書架上的書又確確實實是原身父親的筆跡,筆跡略顯稚嫩,上面的摘要也似乎更稚嫩。
蘇棠隨意的看了幾本,落座。
還不待李清田動手,身邊的侍婢開始研磨。
墨澤渾厚香濃,比蘇棠自己研磨的還要好。
筆尖蘸起,蘇棠寫了三封信。
一封給平安小棧,要他們儘快帶人往京都來。
一封給小夫君,問他如今怎麼樣。
還有一封給鎮國公府。
感謝相助,不日就去鎮國公府再謝。
而後在嬤嬤的陪伴下,繞著太傅府轉了一圈。
既祖父把太傅府的帳簿交給了她,她總要盡責。
無論是太傅府邊角的小院還是下人房裡讓蘇棠多看了幾眼的小丫頭,嬤嬤都能一一道出。
「原本可是嬤嬤掌管著府中帳簿?」蘇棠問。
嬤嬤笑道:「老奴焉有此幸,歷來都是在管家手中,也就是前去接女郎迴轉的宋管家的親爹,宋管家世代伺候老大人,深得老大人信重。」
「祖父不是寒門出身?」蘇棠問。
嬤嬤道:「所謂寒門亦是門,只是家中有一二老僕而已,何況宋管家的本事大著呢,也就是女郎才能接過來。」
「嬤嬤在府中又是多少年月?」蘇棠問。
「奴在府中已經三十一年了。」嬤嬤道。
蘇棠驚訝:「如此,嬤嬤可是見過我父親?」
「見過。」嬤嬤。
「父親是什麼樣的?」蘇棠。
雖只是淺淺粉黛,但雙目明亮顯然就是濡慕之情溢於言表,嬤嬤神色微微恍惚:「郎君與老大人的性子幾乎一般……」
花壇內,蘇棠坐在亭中,隨著外面的輕風淺淺飄過,嬤嬤聲聲入耳。
原身記憶中的父親越發的明朗,蘇棠對那位太傅祖父也略知一二。
曾被父母寵愛的少年郎君天真無邪,在母親過世後長大了,性情變得堅定勇敢,卻也和父親一樣的執拗,爭吵一次又一次,更是在婚姻大事上違拗了父親所命,與心愛之人結成連理,父親震怒,卻也是無可奈何,但終究父子兩個還是針鋒相對,郎君攜妻離去,一走就是十三年,十三年也未曾回家看一眼,那時幼小的她才三歲。
「郎君過世,老大人悲痛欲絕,連著七日不曾處理公務,若非是路途遙遠,老大人的身子難以奔波,必然是要回去一趟的,何況女郎年幼,也總該接回來,誰又曾想到竟有人膽敢對女郎不利~好在女郎吉人自有天相,如今安安穩穩的回來,老大人也總算是能卸下心裡的石頭了。」嬤嬤紅了眼睛。
蘇棠的眼眶也是一片通紅:「嬤嬤說的是,如今也只有我與祖父相依為命,既父親沒能在祖父跟前盡孝,也該我照顧祖父。」
「郎君真是把女郎教的極好。」嬤嬤忍不住擦淚。
……
太傅府二道門口。
車馬停下,太傅從車上下來。
僕從臨眾,似和之前每一日一樣。
但府中上空明顯飄著濃濃的菜香。
「老大人,女郎親自給老大人做了菜,奴遠遠的瞧見了,那樣式,那味道,真是這個。」老管家手袖撩起,露出半截大拇指。=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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