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為女子，總也想著若是咱們手中多有薄財，夫家也會多瞧幾眼，就像是我如今在家裡，祖父作甚都多問我些，才想著若是夫人們手中略有浮錢不妨交給我打理些時日，又或是我與夫人們做些小生意買賣……」
「……」
蘇棠看著四周已蠢蠢欲動的各家夫人們，臉上笑意盈盈。
宴會別太快開始才是。
……
「噹……」
輕輕的鐘聲起，外面有宮侍進來，躬身道：「請諸位夫人貴女們稍候，宮宴晚一刻鐘。」
蘇棠微訝。
上蒼竟然真的聽到了。
第86章 不饒
「為何？」有官夫人問道。
「還請夫人，貴女稍候。」
宮侍並未回答。
只是這樣一來，蘇棠都心生了好奇。
一刻鐘後，宮侍再至，請諸位女眷們入殿。
蘇棠沒進過大殿，只是看四周圍的貴夫人們神色並無異樣，可見即便是先前有什麼這會兒也已經處理的毫無痕跡。
大殿空曠，比蘇棠曾去過的室內籃球場還要大。
大殿一角，有曲樂聲起。
渺渺聲起悠揚婉約。
左右兩側，左側是官員之座，隔著屏風另一側是女眷。
蘇棠身有品級，在前列。
隔著兩道屏風隱約的見到坐在前面的祖父臉色凝重，蘇棠又左右環顧，左右所坐著的幾位夫人也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全無了先前在偏殿等候時候的輕鬆。
高台上皇帝未至，只有四皇子六皇子在座。
朝臣們亦是大都在場，稍遠處，蘇棠瞧見了穿著大紅袍子的當科三元及第。
年輕俊逸，眸光清清，雖身上已無了遊街那日的花果香氣，可身形卻是越發挺拔，尚且的年幼在繁瑣的官袍禮冠之下，亦若精氣小伙。
他左右稍後兩個一老一少，年輕的比他大上幾歲，正是方文華，也是此科的奪冠熱門。
當時遊街她也多看了幾眼，如果不是陸靜淵在前，這次科考說什麼也要選他為籌碼。
只是這會兒兩人看陸靜淵的目光多有深色，尤其是方文華，幾乎目不轉睛。
……必然發生了什麼。
還和他有關。
蘇棠下意識的轉向祖父，祖父已經唇角含笑若清淺，和之前以往並無不同。
就好像先前她看到的臉色凝重的祖父是看錯了。
再看周遭的幾位官員……有的沉眉，有的笑語，有的呆滯種種。
蘇棠看了會兒，什麼也沒看出來，她沒上過朝，沒當過官兒的，也不知道什麼神情最正常。
只是在她盯過去的時候，也發現了有人在看她。
四皇子對她微微頷首。
六皇子遙遙對她舉杯，蘇棠連忙低眉斂色，一派有禮之態。
如今她是縣主，還是要有大乾之禮儀。
據說今夜夜宴之上有蠻族人也有南夷人。
蘇棠剛剛垂眸，鼻尖就呼吸到了遠方的氣息。
有檀膻的香氣，有粗野的味道。
這邊女眷顯然也看到了，紛紛看去。
蘇棠順著看過去，只見門邊進來兩行人。
一行露胳膊露腿，一行滿身粗獷珠寶點綴。
一邊身形窈窕，一邊五大三粗。
兩廂一起入殿，左右分明。
兩邊幾乎一起落座左側，就在陸靜淵他們三人身側。
兩廂人落座時不約看向陸靜淵三人，最後又都看向了陸靜淵，雖然只是短短一瞬，可一直盯著那邊的蘇棠還是瞧了個清清楚楚。
尤其是那位蠻族公主，更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陸靜淵神色淡然，拱手而禮。
繼而，那位蠻族公主往對面女眷方向看過去。
蘇棠心頭莫名一動，
「太子殿下到——」這時，殿外宮侍聲起。
太子緩緩入殿。
溫和寬厚，笑意盈盈，若非是身上穿著四爪龍袍，儼已有了真龍之氣。
「見過太子殿下。」
眾人行禮過後，太子殿下對兩國來使溫聲撫慰。
兩國來使對太子儘是恭維之色。
太子和那位蠻族公主說了幾句話，蠻族公主裂開嘴，似乎很爽快。
不多時太子回到座位，旁邊四皇子六皇子與之行禮說話。
蘇棠也和其他女眷們一樣收回視線。
只是意料中的視線果然落到身上，蘇棠揚眉偏頭看去。
蠻族公主瞪著眼睛看著她。
蘇棠唇角輕彎，只微微頷首。
蠻族公主咧嘴，臉上赫然的不痛快。
蘇棠嘴角彎起的弧度更深，對蠻族公主更是笑的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