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釣了四個小時的魚,內心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已經很久了,今天起開始我就沒有見過秦照庭。
他到底去哪了?
不是沒有嘗試給他打電話,過去四小時裡我平均半小時給他打一次,無一不是忙音。
又是一個新的半小時,我惴惴不安,撥通了秦照庭的電話。
這次居然奇蹟般地打通了。
「言知?」秦照庭的嗓音頭一次這麼有安全感。
我急急地問他:「你今天怎麼不見了?你去哪裡了?」
「我在搭配新的禮服,準備下午的婚禮,」秦照庭說,「你遇到什麼困難了?」
秦照庭怎麼突然就對原先選好的衣服不滿意了?
我面對著一望無際的海,突發一陣暈厥:「我好像迷路了。」
「你大致在哪個方位?」
毒辣的日頭懸在頭頂,我說:「我分不清東南西北。」我希望他能來接我一起去婚禮現場。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後,秦照庭給出了解決方法:「你稍等一下,我讓安夏接應你。」
為什麼要讓安夏來接我?我不想見安夏,我只想見他。
「我不——」
話沒有說完,秦照庭已經掛斷。
掛斷後的嘟嘟聲震得我耳膜發痛,好像秦照庭很久都沒掛過我電話了。
安夏十分靠譜,在秦照庭掛掉我電話後的五分鐘內就給我來了電話。
安夏:「你還在剛才釣魚那兒嗎?」
「嗯,在的。」我有點沮喪地答。
安夏明顯鬆了一大口氣:「你沿著那條種了椰子樹的路一直往前,看到一個噴泉後右拐,直接到化妝間來找我吧。」
「好。」我無所謂地應道。
路程漫長,並沒有安夏描述的那麼輕鬆,我足足在那條滿是椰子樹的路上走了十多分鐘才遠遠地看見噴泉,路上還要一直擔心著頭頂的椰子會不會突然掉下來把我砸死。
三點快要到了,這是安夏婚禮開始的時間。
婚禮不能因為我一個人耽誤,安夏應該不會在化妝間等我很久的,我該直接前往婚禮舉行的地方。
當我徒步來到噴泉處時,我才發現島上有觀光車,其實根本不必走那麼多的路。
我拜託司機先生將我送到了婚禮現場。
然而詭異的狀況出現了,婚禮現場一個人也沒有。
沒有新郎,沒有司儀,也沒有賓客。
奇怪,人呢?
偌大的婚宴廳布置精美,卻無一點人氣,明明該感到喜慶我卻後背起了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