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時遠時近,遠時他好像馬上就要離開這間屋子,近了又像要立刻擰開房門教訓我一頓。
我還沒確定好要不要出去一探究竟,正慢慢向床邊挪動時,大門響了。
這下他是真的走了。
那錢要怎麼付?
我頹然地放下計算器,慢慢拖著腳步打開房門。
衣服都四處散落在客廳里,我身上除了一條內ku外不著寸縷,我回到之前屬於我的房間,找出一套乾淨衣服換上,而後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些天借住這裡帶過來的行李都收拾好,搬出了秦照庭的房子。
我不適合再住在這兒了。
我搬回自己家裡只用了不到五分鐘,早晨八點剛過,室友被我的動靜弄醒,探出個頭來嫌棄地看我一眼後又縮回去。
那隻停留在隔壁的鳥兒飛到了我的窗前,依舊啼鳴不止。
我突然覺得不真實,好像我住到隔壁的這段時間從來沒存在過。
我和秦照庭也算是短暫地在一起吧,只是分手了。
分手也該體面。
我很體面,只是把秦照庭氣走了。
復柏開的那些藥我都沒有帶走,全部留在了秦照庭家裡。
沒有人會再管我吃不吃藥了,它們對我來說沒什麼用,和廢品沒什麼兩樣。
停藥之後我自我感覺良好,這也更加印證了這些藥有害,停藥是個正確的做法。
我的生活軌跡仍然正常運行,有課時上課,沒有課時就準備我的畢業論文和答辯,每天都有許多要做的事將我的生活塞得滿滿當當,只是在這些忙碌之餘,我經常覺得還缺點什麼。
歲月並不漫長,轉眼就來到五月初。
在最開始的時候,我時常在後悔與不後悔之間徘徊,總覺得自己那天的演技並不好,秦照庭沒有真的負氣離開,只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腳。
我找了一份月薪三千的工作,是在步行街的一家老書店裡當圖書管理員,老闆年紀大了,但情懷無法割捨,便在店門口張貼了招聘信息,我順利入職成了這家老書店三十年來第一個員工。
我一個月花不了那麼多的錢,收入也比原先設想的高,因此錢攢得比我想像中更快,五月中旬時那要交給秦照庭的六千塊已經全數攢齊。
經過了那麼多天,我第一次點開與秦照庭的聊天框,竟然是為了給他轉帳。
點開轉帳那一欄後,我看見了收款人信息後面連著的括號,確信他並沒有拉黑或者刪除我。
小心翼翼地將錢轉過去,等了整一天直到那筆錢打回我帳上時都無人搭理我。
秦照庭是已經厭惡我到看見我的錢都不搭理的程度了嗎?
我一時又無法接受,當即給秦照庭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接通了,卻是吳格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