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拍姚阿姨的手背,示意她沒有關係。
松松哭得臉紅脖子粗:「你還會回來看我嗎?」
他情緒不可以這麼激動,我寬慰道:「當然會。」
「什麼時候?」他追問。
承諾是一些厚重的東西,並不會因為承諾的對象是小孩就不做數,因此也需要深思熟慮。
我認真計劃了一下,告訴他:「今年夏天,你上小學之前,我就回來看你。」
「這可是你說的。」他慢慢放開了我的褲子,頭低低地看起來還是有點失望。
我正不知該如何安慰他,他突然抬頭,大嗓門吼道:「你要再等我一下!」
我被他唬住,竟真在原地愣了一秒。
松松已經往院裡走,還一步三回頭:「等我回來!就一會兒!」
我哭笑不得:「我絕對不會偷偷跑掉的。」
松松很快回來,有些氣喘吁吁地站定在我面前。
「送給你!」他攤開兩隻掌心,裡面包裹著幾顆小小的糖。
是那種二十塊錢就有一大捧,添加了很多色素香精的硬質糖果,我以前吃得不少。
松松一掃剛剛的陰霾:「院長是個小氣鬼,有糖也不讓我吃,這是我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全都給你了!」
「院長也是為了你好,要好好聽她們的話,」我凝視著他手裡的糖果許久,最終接過來,「我走了。」
松松被姚阿姨牽著,沒有再上前攔我。
「我會想你的,哥哥。」剛走出幾步,松松又對我說。
心底像壓了塊巨石,讓我一瞬間喘不上來氣。
我緩緩吐了口氣,繼續堅定地向前。
我回到青城,簡單休息幾天後就著手開始準備下一份工作的簡歷。
李郵就是這段時間給我打來了電話。
他說他想來青城發展發展。
「你的產業已經擴展到青城了嗎?」我開玩笑道,「是不是在那邊太沒有競爭力,想過來衝擊一下青城的首富?」
「我是過來找人的,打算過來長住一段時間,」李郵語氣沒什麼起伏,「前段時間我的員工到青城參加培訓,傳回來的照片裡有個很像他的人。」
什麼樣的人能讓李郵甘願擱置雲南的一切也要來到青城,不言而喻。
但他的前男友據他所說已經死了,怎麼如今又活了呢?
我也收斂了笑,正色起來:「你怎麼知道不是像上次在燒烤店見到的老闆一樣,只是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