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中我摸到了他後肩上的疤痕,粗糙的一條,大約有一個半手掌的寬度。
換氣間隙我問:「做手術疼不疼?」
「打了全麻。」他亟不可待地又要吻過來。
「麻醉過了之後呢?」我偏要把話問透,「恢復的時候疼嗎?」
他只好將我放到池邊,用浴袍將我裹起同我拉開距離,卻不明說:「被蚊子咬一口,腫脹的包也是疼的。」
被蚊子咬一口都疼,更何況骨頭斷了,在身上動刀子呢?
我沒說話,又從池邊躍下,落入秦照庭的懷抱里。
他應該是全好了,接住我的瞬間手臂沒有任何異樣。
只是呼吸紊亂著說:「這裡不方便。」
很快我就明白他口中的「不方便」是什麼意思。
水裡沒有著力點,而他要做的事恰巧非常需要能夠著力的地方。
室內空間寬闊,池中水波暗紋蕩漾,在某一刻頻率達到了絕佳的共鳴。
「邱總給我的名片,是不是你從我這裡偷走的?」我喘笑著問在我胸口處落下一個又一個吻的秦照庭。
「不要提別人。」他有些不滿,銜住我月匈前那顆被他騷擾得紅腫的點,使了點勁咬下去。
我推拒著他的頭:「我看出來了的,他就是個壞東西。」
「我一點都不想喝他遞給我的酒,我喝是因為……」
他來到一個前所未有的深度,引得我高亢地叫了一聲。
「那是你的酒。」
……
這是秦照庭的莊園,只要他想,永遠都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
美夢也許終有一天會醒來,但睜眼不再是欺騙的開端,而是屬於我和秦照庭的未來。
我沒有忘記和松松之間的承諾,夏末秋初,我回到了福利院,和秦照庭一起。
這一年我經營網紅二手書店賺了些錢,足夠支付松松還未籌齊的心臟病手術錢款。
我希望能盡我所能,讓他擁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希望他以後能夠坐他喜歡的過山車和跳樓機。
從福利院離開後,我偶然得知了陸莊在監獄裡身患絕症的消息,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我只覺得一切都是命數安排。
又一年春天到來的時候,我回了一趟陸家,依舊是和秦照庭一起。
陸家嚴格意義上已經不是從前的陸家,陸莊從前欠下一些債務都由林淑芸進行償還,房子和其餘一些資產都做抵債用,現如今林淑芸和她的一雙兒女都從那幢豪宅中搬離,來到一間與他們從前生活的地方相比十分擁擠的屋子,不過也有兩室兩廳。
那個盛氣凌人,用鼻孔看我的小少爺剛好下了學回來,我看見他校服上也沾上了洗不去的油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