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棄沒聽清楚這句話，他一愣：「什麼？」
「我說——」
祁赫衍語氣認真，目光也很柔和：
「我幫你穿上吧。」
第8章
幫他穿鞋？
白棄活到這麼大也就上一次祁赫衍給他套了鞋，那還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現在可是要面對其他人……
他還要不要面子的啊！
攤主算是看出來什麼了，對方笑了起來，打趣著問：「白棄，這是你對象？」
omega張口就要否認，但有人比他更快一步：「不是，我是beta，是他的朋友。」
祁赫衍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尷尬，他挺直脊背，讓人也抓不到他的破綻。
攤主「哦」了聲，一臉惋惜地偏開頭：「行吧，我還以為你談戀愛了。」
白棄乾笑了下，他什麼都沒說，只抓著alpha的手臂快速離開了，他邊走邊嘀咕：「差一點就被人誤會了。」
「你很害怕嗎？」
祁赫衍見omega的這個態度，輕聲問：「我解釋了，對方應該會信的吧？」
「不知道……」白棄停下腳步，他語氣不似之前那麼歡快，反而有些低沉，alpha瞬間緊張起來，還有些無措，剛要張嘴說話的時候omega就猛地跳轉過身體，「誰管他啊！」
祁赫衍反射性挑了下眉，他瞧著白棄眉眼之間的鬱氣散開，他也不禁勾起唇：「我就怕你不高興。」
「不會啊。」
白棄站定在原地，他伸出手找祁赫衍要鞋子：「我和那個攤主聊過幾句，他當時就想要給我介紹alpha，也不懂為什麼熱衷於這種事情。而且你說你是beta也挺好的，不然回頭他肯定全說出去了。」
omega歪了下腦袋，他仔細想了想對方會說出來的話：「什麼那個白棄談戀愛了，談了個alpha，人高馬大的，再誇張一點怕是孩子都要出來了。」
白棄越說越鬱悶起來，他撇了下嘴，哼唧了兩聲：「多煩啊。」
「你不想談戀愛？」
祁赫衍沒把鞋給白棄，而是蹲下來仰起頭看著omega，alpha笑容很肆意：「我幫你穿。」
「啊，不要。」白棄蹙眉，他腳往後躲了下，omega神情不太自然，但還是會乖乖回復人的問題，「我不想談戀愛，我只想賺錢，戀愛多麻煩啊，聽他們說，戀愛要買東西送給對方的，回頭連……」
白棄說著就頓住了，他視線慢慢往下移，就看見了祁赫衍手上的鞋子，好像這個alpha也給他送了東西，但他們是朋友對吧。
omega想到的alpha自然也想到了，祁赫衍促笑一聲，他剛要緩解氣氛時白棄就開口了：「我們應該算得上半個朋友了，我還救了你，你送我東西理所當然的！」
祁赫衍：「……是。」
「沒錯。」祁赫衍勾起唇，他笑容有些淡，可語氣卻放溫和了不少，「所以好朋友能把鞋穿上嗎？」
「你能讓我自己穿嗎？」白棄還是覺得彆扭，他想了想也蹲下來和祁赫衍對視，omega眼巴巴瞧著alpha，隨後伸出雙手，「給我吧。」
有那麼一瞬間，祁赫衍甚至覺得白棄會說「求求你了」這種話來。
omega眼睛生的很好看，他給人一種韌韌的勁，好像一根拉不斷的繩子，看不見極限值，但他偏偏又像是小白花，眼神很純，看了一眼就挪不開了。
「好。」
祁赫衍還是抵不過白棄，他把鞋子遞給對方，omega很快就穿好了，他身上這套搭配起來就很苦，因為搬卸了一天身上都是灰但鞋子確實幹乾淨淨的。
「我有點餓了。」白棄原地踏步，他活動了兩下，又仔細感受了一下沒什麼不舒服，他唇角勾上去就沒下來過，嘴倒還是嘀嘀咕咕的，「我腳髒，回頭把乾淨鞋都弄髒了。」
alpha是能感受到omega的情緒了，對方很開心，連信息素都抑制不住了飄出來一些，祁赫衍也被牽動著笑了起來，他跟上白棄的步伐，聽到這句話立刻說：「可以再買一雙，換著穿。」
他剛說完，白棄就立刻瞪過過去，omega蹙著眉，一臉嚴肅認真：「要省著點錢，聽到了嗎？」
「行行行，聽到了。」
這條小路沒什麼人，地下水泥路早就被砸出來了一個個坑，貧民窟的黃昏是火紅色的，落在兩個人身上就像是暈了一層邊緣，白棄走在前方，alpha則慢步跟在後面，omega的影子落在祁赫衍身前，時不時還能看見衣角的擺動，一晃一晃的。
「我有點餓了。」
白棄步伐慢了下來，碼頭中午會一人給一個饅頭吃，但這也架不住一整天的體力活，omega感覺自己都聽見了肚子在咕咕叫。
祁赫衍小跑走到白棄身邊，他吐出口氣：「那我們晚上吃什麼？壓縮餅乾？」
「不，我們喝營養液。」白棄伸出手給祁赫衍數，「家裡還有草莓味的，藍莓味的，還有檸檬味的。」
「正好你的信息素是檸檬味的，你就喝檸檬的！」白棄覺得自己安排的很合理，營養液比較貴，他之前趁便宜的時候囤了一點點，想著時不時獎勵自己，沒想到現在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