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梨看看呂蘭英,緩緩搖頭。
聞言,呂蘭英與言聰齊齊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雲梨的憂思全部寫在臉上,見她幾度欲言又止,呂蘭英邊拉著她進驛站邊問,「怎麼了,是有什麼事兒麼!」
雲梨垂眸扯扯呂蘭英的衣袖,像是不經意一問,「蘭英姐姐,你說,阿兄會不會還活著呢!」
呂蘭英苦澀又無奈地搖搖頭,「怎麼可能呢我親眼看見他的屍首被人從獄中血肉模糊地抬出來,而後又被人扔去亂葬崗,他不可能還活著。」
雲梨想了想又問,「有沒有可能阿兄那時尚為徹底死去,而後被人救了!」
呂蘭英遲疑了一瞬,而後果斷否決,「不可能的阿梨,亂葬崗那邊常有野狼出沒,那時軍營看管的嚴,禁止任何人出沒於亂葬崗,就是我想去都去不成。」
「等後來亂葬崗無人再看守時,我悄悄去了一趟,整個亂葬崗屍骨遍地、腐臭熏天,哪還有什麼活人,雲帆但凡有一口氣在,在那樣的環境下,如果沒人幫他,他是活不下去的。」
「而那段日子,是沒人敢去亂葬崗的,所以我才說,沒人會救他,也沒人救得了他。」
聽到這兒,雲梨的心揪扯疼痛得更厲害了。
不,還是能就的,是她不夠好,若她早些告知陸懷硯阿兄一事,或許阿兄不但不會死,連皮肉之苦也不用受。
*
雲梨用力吸了吸泛酸的鼻子,她在想,要不要告訴蘭英姐姐今日看到的一切。
可阿兄身邊的那女子似乎與阿兄關係匪淺,而且,那女子看起來似乎還是名身份頗為尊貴的外族女子。
若那男子真的是阿兄,蘭英姐姐對阿兄的心思雲梨再清楚不過,若蘭英姐姐知縣了,她該怎麼想呢蘭英姐姐又該何去何從……
一邊是阿兄,一邊是陪她共患難的姐妹,雲梨不想兩人因此受到一丁點傷害。
呂蘭英見雲梨從對面的驛站回來後一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不免有些擔憂,簡單用完晚膳沐浴完後,呂蘭英來到雲梨身邊坐下,拉起雲梨溫熱的手握在掌心。
呂蘭英用眼神詢問她,「阿梨,今晚你從對面回來後,我見你一直魂不守舍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如實告訴我。」
雲梨咬咬唇瓣,終是沒能說出口,她眨眨杏眸,「沒有,蘭英姐姐莫多想,真的沒什麼事,我都不認識那些人,能有什麼事!」
呂蘭英緩緩鬆開雲梨的手,抬眸望向窗邊,嘆了口氣,「你瞞不住我的阿梨。」
「今晚你一回來,便一直魂不守舍的,還問我雲帆是不是有可能還活著,阿梨,我不是傻子,今晚你見到的人,是不是與雲帆有關!」
呂蘭英還是猜錯了,或許,她也沒想到,雲帆竟然還活著。
而雲梨今晚見的人不止和雲帆有關,還親眼看見了活生生的雲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