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梨並不反駁,坐下後笑道,「蘭英姐姐說什麼便是什麼,只是恐怕要讓蘭英姐姐失望了,換做任何一個我相熟的人,我都會為其擔憂。」
呂蘭英沒說話了,她想起雲帆,性子與阿梨的性子太像,無論做何事總會為他人考慮幾分。
須臾,過了片刻,客棧內進來三名黑衣男子,他們的臉上都用布裹得嚴嚴實實的,一進客棧,幾人的目光便掃將客棧內掃了一圈兒,直到看見戴著面紗安安靜靜坐著的雲梨,幾人的目光頓時一亮。
羅崖的冬日,不止是女子臉上常常裹著面衣取暖,男子也常常覆面,是以,掌柜的見到這幾名黑衣男子這樣一副模樣早已見怪不怪,並未多想。
雲梨卻多看了幾眼,總覺得這三名男子總是在若有似無地盯著她看。
雲梨警惕地看著幾人,但那幾名黑衣男子看了她一眼後,什麼也沒做,只是坐下來讓掌柜的上了一壺酒。
*
一壺酒見底,那幾名男子站起來,看樣子是要離開。
三人從雲梨身邊路過時,其中一名黑衣男子快速地往雲梨所在的桌上放下一個紙團,而後又若無其事地離開。
幾人一走,雲梨撿起桌上的紙團看了起來。
看完後,雲梨忙站起身,「蘭英姐姐,隨我打聽個地方。」
兩人按照紙條上的提示,幾經反轉尋到一處極為隱蔽破敗的宅門。
這宅子看上去年久失修,薄薄的門板快要被風霜衝破,周圍其他宅子也早就沒人住,蕭瑟又冰冷。
雲梨上前敲敲門板,「可有人在!」
須臾,隨著門「吱呀」一聲,門被打開,是方才那三名黑衣男子中最高的那名男子。
他看了一眼雲梨,「敢問姑娘可是雲姑娘!」
雲梨點頭,「正是。」
「屋裡有姑娘相識之人,姑娘隨我來便是。」男子道。
呂蘭英悄悄扯了扯雲梨的衣袖,雲梨朝她搖搖頭。
兩人跟在黑衣男子身後,進入宅子,來到屋子裡。
進入屋子後,屋子裡瀰漫著濃重刺鼻的草藥味,雲梨順著藥味望去,黑罐子裡正熬著黑乎乎的藥。
左邊靠窗的地方擺了一張木板床,床上躺著的……正是陸懷硯。
男子一身黑衣了無生氣地躺在床上,衣裳、烏髮凌亂不堪,雙眸緊緊闔著,臉色、唇色皆是蒼白一片,若不是他的呼吸聲過於粗重,恐怕會被視作一具冰冷的屍體。
雲梨不自覺地驚呼出聲,「陸懷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