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女子笑道,「哪兒能呢,那群北狄人又不傻,可不是送她來婆娑樓享福的,他們與媽媽可是按了手印的,秦若音只能是婆娑樓最下等的妓,並且接客只能接北狄人,賺來的銀子一半歸婆娑樓,一半歸北狄人。」
說到這裡,女子幽幽一嘆,像是在感慨,「秦若音來婆娑樓後,身子雖虧空得厲害,但養了一段日子後,那張臉還是能看的,輕而易舉便奪去了樓中花魁的名號。」
「可她能當上花魁又如何呢,萬事都做不得主,看上去風光無兩,一天不知要接多少客,全是北狄人。」
話到這裡,袁恆對秦若音的下場很是滿意,他挑起懷裡女子的嘴看了看,「你這張巧嘴倒是生得極好。」
說著朝一旁的孫川示意,孫川扔給女子一小包銀子。
女子接過後笑盈盈地將銀子揣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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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知不覺暗下來,婆娑樓內燈火通明、熱鬧喧騰,香紗幔帳飄灑開。
袁恆等了這麼久,陸懷硯都沒來,心裡有股暗火無處發泄,本欲拿懷裡的女子來解決,但轉念一想,他對女子道,「帶本殿去見見秦若音。」
女子得了銀子,心情好得不得了,聽話地站起來給袁恆引路,「公子隨奴家來。」
袁恆臉色半沉地跟在女子身後,行至二樓樓道口,一眼便看見樓下不疾不徐走進婆娑樓的陸懷硯。
袁恆突然想起他與秦若音還有個孩子,而那個孩子在見到陸懷硯時,竟然開口叫陸懷硯為爹爹。
陸懷硯這人清高自傲自然不會與秦若音有什麼,可孩子會突然出口喊陸懷硯為爹爹,沒有大人的教導唆使,袁恆是不信的。
袁恆對女子道,「等等,我下樓去見見我的老熟人。」
女子便又止步,跟在袁恆身後隨他一道下樓去。
陸懷硯與言聰一進婆娑樓,便有不少鶯鶯燕燕圍攏了上來。
言聰身邊圍著一堆塗脂抹粉的女子。
反觀陸懷硯這邊,身邊不僅圍著一堆女子,甚至還有簪花披紗的男倌圍著他。
陸懷硯額角的青筋跳了又跳,想直接就此走人。
可這時,袁恆的聲音越過烏泱泱的男男女女,「陸公子,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老鴇見二人似是有事相商,極有眼色地將眾人驅至一邊,「你們別耽誤了貴客談話,且先回去罷,貴客若有需要,會吩咐我們的。」
袁恆笑道,「媽媽說的沒錯,那就派人帶我們去見見你們婆娑樓的花魁,讓這位公子看看,你們的鎮樓之花到底是何模樣。」
察覺到袁恆話里的深意和不懷好意,陸懷硯眉心微蹙,也不知袁恆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好嘞,奴家這就帶二位去看看,不過,二位知道咱們樓里的規矩嗎!」
老鴇生怕二人不按規矩來,到時那群北狄蠻子可是會砸了婆娑樓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