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梨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雲帆,「阿兄,你可知道母親她尚在人世。」
雲梨聞言,心涼了半截,但她仍舊不死心道,「我說的不是黃氏。」
雲帆沉默片刻後,抬頭看著雲梨,眼中滿是歉意,「阿梨,抱歉,我沒告訴你,我和父親一早就知曉母親並未離世,只是攀高枝去了,不敢告訴你,怕你聽了傷心。」
雲梨的心徹底涼到谷底,她又問,「那你可知,我的親生父親另有其人,你也不是我真正的阿兄。」
話到這裡,雲梨幾乎是顫抖著問出這句話,她多想聽到雲帆說不知道,他不知道這一切。
雲帆的頭又再次低下去,「抱歉阿梨,你說的這些我都知曉。」
雲梨只覺在見到阿兄後自己湧起的一腔熱血頓時涼了個徹底。
雲梨緩緩閉上眼,用力將熱淚逼回去,「阿兄說的對,人都會變的,沒有誰會一直不變,阿兄先前不是還說只記起我沒想起其他事嗎看來阿兄的確變了很多。」
或許,在這兩年裡,阿兄的一些經歷的確讓他變了很多,又或者,她從未真正了解過阿兄。
雲梨突然有些迷茫,那阿兄對她的那些好呢,是出於真心還是其他。
雲梨生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最後她嘆了口氣,將面紗緩緩戴上。
「阿兄,蘭英姐姐一直在等你,希望你能早日記起,若無事,我就暫且回客棧了。」
她知道如今阿兄過得很好就夠了,即使阿兄瞞了她許多事,但他對她的好不似作偽。
想到這,雲梨突然又釋然了,就像阿兄說的,人是會變的,不止阿兄會變,她自己也會變。
雲帆聲音有些沙啞地問,「阿梨是在怪阿兄騙了你對嗎!」
雲梨轉過頭認真地望向他,很是善解人意道,「我不怪阿兄,我相信阿兄也有許多難言之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易之處,阿兄不用覺得愧疚,對於我來說,只要阿兄能好好活著便好,我只有阿兄一個親人了。」
聽到她說的「親人」二字,雲帆突然很想對她說,這麼多年,他不止想做她的阿兄。
雲梨完全不知雲帆心中所想,打開雅室的門欲往外走,對面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陸懷硯。
他在這裡做什麼。
*
對面雅室內,老鴇用手帕擦著額角的汗,站在陸懷硯與袁恆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雅室內空空蕩蕩,哪有秦若音的身影。
袁恆臉色陰沉地質問老鴇,「不是讓你帶那秦若音來見我們,帶的人呢!」
老鴇看了看二人,吞吞吐吐道,「在,在另一間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