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兩人躺在床上,想起白日裡那些人說的話,兩人誰都沒合眼,心事重重地睜眼到天亮。
到了第二日,兩人一起床,看見對方眼眼下的青灰,不約而同地笑出聲。
推開窗一看,雲梨驚喜道,「雨竟然停了。」
呂蘭英探頭望窗外望去,雨的確停了,放眼望去,院門口大樹抽出的新芽一片嫩綠,撲面而來的清新感。
雨停了,日頭也就出來了,兩人商量後決定用完午膳後就回酒肆去。
臨走時,雲梨又給寡婦塞了些碎銀,「給孩子買些吃的和穿的吧,這幾日還要多謝你的收留。」
寡婦心裡過意不去,這兩名姑娘也只不過在她家睡了幾晚,每頓吃的又不多,想了想,寡婦道,「你們等等我。」
說完寡婦便下了一趟地窖,等她出來時,手裡多了一籃子雞蛋。
「二位要是不嫌棄,就收下這些雞蛋,嘗嘗鮮,雞是我親自餵養的,下的蛋個頭大,很補身子,我這也實在沒什麼好送你們的了,就收下吧。」
雲梨看看寡婦的神色,猶豫一瞬後,才收下籃子,「那就多謝了。」
坐上村裡的牛車後,雲梨將籃子抱在懷裡,以免太過顛簸將雞蛋顛碎。
呂蘭英看了看雞蛋欲言又止,雲梨道,「蘭英姐姐有什麼想問的嗎!」
呂蘭英道,「我看那寡婦家中也不富裕,你為何要收下她給的雞蛋!」
雲梨笑了笑,「我也不想收,但通過這幾日的相處,蘭英姐姐應該也看出來了,那寡婦是個敞快人,若我不收這籃子雞蛋,她心裡會一直覺得欠我們的,我若收了,她心裡反倒鬆快。」
呂蘭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兩人回到酒肆時,日頭正高高升起,江水退去,街道上鋪滿泥沙淤泥,還有一些泥沙帶來的腥臭。
呂蘭英嫌棄地捂住鼻子,「好像死魚的味道,可真難聞。」
兩人隨即大步奔回酒肆,酒肆里倒沒那些腥臭味,但霉味很重。
兩人又將門窗大打開來,通風透氣,但吹進屋裡的風,始終都帶著一股難聞的腥臭,一時間,兩人還真不知該通風還是不該通風。
將酒肆又簡單清掃過一遍後,兩人已經累得喘不過氣來,草草沐浴過後,雲梨連晚膳也未用,便上床歇息,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有些噁心想吐,便不想用膳。
呂蘭英做了半日的活兒,又累又餓的,隨便給自己煮了一大碗面,用過後也進屋歇息了。
*
半夜,雲梨猛地從噩夢中驚醒,她夢到陸懷硯被一群士兵圍攻,渾身插滿利箭,奄奄一息地垂著頭跪在地上。
醒來後才發現是個夢,雲梨鬆了一口氣,拍拍心口,安慰自己,還好是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