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槿話還未說完,已經被言聰連拖帶拽捂住口鼻帶出屋子,順帶連房門也被言聰貼心地關上。
樊槿一出去,屋內隨即安靜下來。
雲梨背對著陸懷硯,「不知陸公子想與我說些什麼!」
等了半晌,陸懷硯都沒說話,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雲梨忍不住扭頭去看。
只見陸懷硯手裡捧著一雙男子穿的睡鞋來到雲梨身邊,雲梨正納悶兒他拿鞋做什麼,陸懷硯已經蹲在她腳邊。
雲梨垂眸望去,只見陸懷硯將睡鞋放到她腳邊,「雲姑娘,你裙裾都濕成這樣了,想必鞋也濕了,換上乾淨的鞋,暖和些。」
一路走來,春雨綿綿,路上泥濘不堪,在來陸懷硯屋子的路上,雲梨一不留神踩過許多水坑,裙裾和鞋又髒又濕,又冷又黏。
雲梨抬眸看了看外邊,陸懷硯笑道,「放心,沒有我的吩咐,沒人敢進來。」
雲梨又看了一眼他手裡的鞋,不難看出依舊有些猶豫,陸懷硯又道,「放心,這睡鞋是我的,我一次也沒穿過,是乾淨的。」
雲梨這才來到桌邊的椅子上坐下,低聲道,「多謝。」
撩起裙裾的一剎那,雲梨抬眸看了看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的陸懷硯,「你,轉過身去。」
陸懷硯也猛地反應過來,急忙轉過身,「是我唐突了。」
雲梨邊換鞋邊道,「前段日子你來東洛看我時你可沒覺得唐突。」
陸懷硯微愣了愣,「言聰告訴了我一些關於你我過去之事,我雖記不起,但心是不會騙人的,我只是順著心意而為罷了,雲姑娘若覺得在下太過唐突,日後我不會再這樣做了。」
聞言,雲梨只覺心中憋著一口氣,想撒又撒不出來,就總想尋他的錯處。
雲梨不滿道,「我來的路上,大家都在傳青江不保,你也身受重傷。」
陸懷硯卻道,「換好了嗎換好我可就轉身了。」
雲梨抿唇輕嗯一聲,「好了。」
陸懷硯轉身看了看一旁雲梨換下的繡鞋和羅襪,早已濕得不成樣,泥點子太多,也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雲梨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待會兒就拿去洗了。」
陸懷硯低聲問,「睡鞋穿著還好嗎!」
又是一陣沉默,雲梨突然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麼。
陸懷硯這時卻突然來到她身邊,「當時聽聞你染了疫病,就算我不記得與你的過往,但心裡總是掛著你,牽引著我去東洛,去到你的身邊。」
「至於我受傷染上疫病這事,本就不是真的,只是為了蒙蔽反賊,讓他們放鬆警惕罷了,包括身上的援兵遲遲未到一事,不過都是用來騙他們的。」
聞言,雲梨這才明白過來,的確是他能做出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