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柚彎唇笑了下,把暖手寶揣進大衣的口袋裡,「謝謝。」桃花眼此時彎著,黑色的長捲髮沒有盤起來,落在肩頭,又飛進雪裡,徒然增添了一種冰美人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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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北川的第一天,沒急著去滑雪場。
購買的場次是隔天的下午。
所以就先去了附近一家有名餐館。
定了兩個包廂,左柚被不算太熟的陸澄扯著跟陸敘言坐在了一個包廂裡面。
沒了特別喧鬧的人,總感覺這頓飯吃的也還算妥當。
中途。
容嶼出門打了通電話。
回來之後氣氛明顯就沒有一開始的活躍。
順帶還點了好幾杯酒。
剛上桌就一股腦地往喉嚨里灌。
期間還不忘嘟嘟囔囔,「你說,那女人憑什麼?」他似乎是真的醉了,什麼都往外說,「我當初給她資源,給她我所有能給的感情,到頭來呢?」
他沒再接著說下去,抬手又點了瓶紅酒。
陸敘言坐在旁邊沒說話,左柚以為在這個時候,他多多少少會勸一勸,但是這人似乎對於這件事的態度很默然。
是不是拿出手機瀏覽公工作上的郵件。
只是偶爾抬頭看一眼對面胡言亂語的容嶼,繼而別開眼。
倒是旁邊的陸澄有些坐不住,「是尋雪嗎?」說話的時候左柚明顯地感受到了她的緊張,「其實世界上那麼多的人,你也沒必要單單吊死在一棵樹上吧?」
說著,她的聲音不由得拔高了幾分,像是在自己給自己加油鼓勁,「容嶼。」說著陸澄往自己面前的杯子裡又倒了不少的酒,「你要多看看身邊的人。」
左柚幾乎在下一秒就知道她要說什麼。
氣氛在一瞬間降到了冰點。
她鮮少直接叫他的名字。
話音剛落,左柚就明顯地察覺到了陸敘言不算太和善的眼神。
看著——
容嶼。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沒有太多的表現,一如既往的扯著笑。
順從的點了點頭,眼神卻沒有一瞬間停留在陸澄身上。
察覺到對方的態度,陸澄沒在言語,垂著腦袋,將面前的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額頭上的齊劉海自然垂在臉上,光影打在面中,看不太清楚臉上的表情。
「我知道了。」她的聲音悶悶的,說完就沒再說話,連頭都沒抬一下。
片刻後。
坐在對面的陸敘言才終於有了點反應。
「你跟我出來趟。」他說話的聲線冷直,像是壓抑著巨大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