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程乾心中是無限的憤慨。
待他回到家的時候,馬氏娘仨早已經睡下。
鍋里留了熱水,他打出來簡單擦洗了身子,洗清爽了才躺到床上。
程乾睡不著,他之前就想著自己一個人怎麼用他爹娘跟他剩下的錢活下去。
現在他好像有了新的動力,他要保護家人,要成長起來。
夫子曾不小心透露,現在內憂外患,朝廷是一團亂麻,科舉之路是走不通了。
他們現在好好習文,以後學有所成,也能出去闖蕩一番混出個名堂。
程乾閉上了眼睛,亂世出英雄,他需得好好習武,不定哪一日,那佟員外興許得拜到他的門下來。
十三歲的少年,自己給自己畫了一張大餅後才沉沉睡去。
翌日五更左右,香穗跟她娘起來的時候,程乾已經在院裡練上了。
「郎君,昨兒你幾時回來的?」香穗跑到他跟前也伸了伸腿腳,順便問道。
程乾收了勢,「沒多久就回來了。」
他走去灶房對馬氏說:「伯母,豆芽已經淋過水了。」說完不等馬氏回話他又走了出去。
馬氏看著手裡剛舀出來的水,嘩啦到進了鍋里,心道:小郎君突然又勤快了起來。
三人淘洗豆芽很快,大概半個時辰,兩竹筐豆芽都清洗好了。
早上活很快幹完,馬氏多出許多時間,她就花心思烙了幾個雜麵的餅子,涼調了一份,挑揀出來的不好看的豆芽。
用過早飯一家人又各自忙碌開了。
下晌,散學。
石鐵早早地等在了永福巷的巷子口。
他見程乾跟嚴雄回來,咧著個嘴迎了過去,「兩位哥,大好事。」
嚴雄問:「什麼大好事?」
石鐵嘿嘿地笑,「那佟員外從馬上摔下來了。」
嚴雄嘴巴一撇,不是很高興,「果然沒有叮到他,真是便宜他了。小爺們費勁巴拉好不容易給他整來的馬蜂窩呢。」
石鐵興致勃勃,「叮到馬兒了。我聽金水巷跟城北的人議論,佟員外的馬半夜裡中了邪,狂亂發瘋將他從馬上甩了下來,摔暈過去被馬踏了幾腳,踩斷了一條腿,早上五更有人起來的時候才被發現。」
馬蜂沒有叮到佟員外,嚴雄很失望,聽到他被馬踩斷了一條腿,他又高興了起來,笑著說:「該!」
三人一路進了巷子,不一會兒又在嚴家集合。
跟以往一樣,眾人一起練了一會兒基本功,除了基本功,嚴老翁教給他們的功夫好像有所不同,程乾跟香穗學的是劍法,嚴雄跟石鐵學的是刀法。
程乾覺著若是真正上陣殺敵拿著大刀揮舞才有氣勢。
他心中已經有了之後的規劃,便想著找嚴老翁學實用的,於是,練完之後,他磨磨蹭蹭留到了最後,開口叫住嚴老翁:「阿翁,留步。」
聽到聲音,嚴老翁轉過身來,疑惑地看著他,問道:「郎君何事?」
程乾咬咬牙,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阿翁,我不想練劍了,我想練刀法,槍法。」
嚴老翁聞言,皺起眉頭,不解地問:「為何?」
程乾盯著嚴老翁閉著的眼睛,認真道:「將來若是上了戰場,大刀,長槍才便宜,劍不好使。」
聽了程乾所言,嚴老翁哈哈大笑,笑完讚嘆道:「郎君有志氣。世道不安穩,有志之士自當橫刀立馬,救蒼生於水火。郎君願學,老夫自當傾盡所學教與你,只不過老夫不懂槍法,只能教你刀法了。」
程乾拱手施禮道謝:「多謝阿翁。」
嚴老翁笑得豪爽,「明兒便開始吧。」
第49章 不放心麥子
程乾有想要征戰沙場的心思,嚴老翁很欣慰。
然而,在高興之餘,嚴老翁心中也湧起一絲煩惱。
他空有一身精湛的武藝,對於那些彎彎繞繞的兵法卻一無所知。
郎君想要上戰場,僅僅依靠武力是遠遠不夠的,還必須得懂些兵法才行。
書塾里那個缺了兩顆牙的老夫子只會教些四書五經,之乎者也,他定然不會教兵法。
送出去學?
這樣他用什麼藉口跟去?嚴老翁發了愁。
……
徐家灶房的桂嫂子跟香穗介紹了隔壁王家的灶房管事,香穗送了兩次之後,他們也定下以後灶房的豆芽讓香穗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