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個,好像還早,馬氏也不樂意多說,就這麼一提而過。
香穗傻傻地問:「我也跟著一起搬?」
夏敞理解馬氏的意思,他看著傻乎乎的閨女,笑著沒有說話。
「我搬不搬啊?」石頭更傻。
她怎麼生了這麼兩個傻孩子,氣都給她氣笑了,「大戶人家不是還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都別說了,快吃飯吧。」
馬氏一聲令下,大家都埋頭乖乖吃飯。
香穗迷惑不解,程乾悄悄地紅了耳垂。
程乾十五了,他跟著一群兵痞子住在營帳里,有些該聽的不該聽的,他都沒少聽。
馬氏的意思他多少是聽明白了。
穗兒還是他的小媳婦,沒有因為身份的轉變而有所變化。
香穗還小,沒人在她跟前一直提童養媳這事兒,她自己整日想著釀酒,掙錢,自然也沒有往那方面想。
香穗是窮怕了,她總覺著自己手裡有錢了,生活才有安全感。
因著程乾明兒還要走,馬氏拿出一個大包袱,裡面有兩套裡衣,還有兩雙新鞋子。
這些都是她當初抽時間做出來的。
香穗針線不好,馬氏有孕在身時,她邊教念兒,邊自己也做了些。
袁嬸子提議讓她找個針線娘子回來,她想著找針線娘子回來還要花錢,而她自己也能做,就沒有找。
程乾明兒就要走,馬氏叮囑了他幾句,翻來覆去就是要吃飽,要穿暖。
今兒,石頭沒有留下來逗弟弟妹妹,跟著程乾一起回了他們院子。
「乾哥,爹爹說教我功夫,現在都沒有教了。現在你也去了外縣,我一個人住在院子裡很無趣的。」
石頭拉著程乾訴苦。
香穗走在他們後面聽著,猛然想起自己也好久沒有練武了。
可是,對她來說,事情太多做不過來,只能照著一個方向努力,她現在努力的方向就是釀酒。
可是石頭不一樣,他除了讀書還有大把的時間,練武對石頭來說也是好事一件。
因而,她輕聲對石頭說:「倘若你有心學習武藝,不妨央求爹爹替你尋一位出色的武師傅回來,有武師傅教導更好。」
石頭忙回:「若是乾哥在家就好了,他也能親自教我。」
如今程乾整日不回來,石頭才感覺到,當初程乾在的日子多麼好。
院裡有人陪他,程乾在院裡練武的時候,他也在旁邊比劃兩下,雖然是各練各的,毋庸置疑,他當初是高興的。
如今,程乾一走就是幾個月,這麼大個院子只有他一個人住。
石頭不禁撅起了小嘴,難掩眼中的失落。
不止如此,香穗還又給他一個打擊:「乾哥怕是不能留在家裡教你,他得回兵營,以後他還要在戰場上建功立業呢。」
程乾目光凝視著前方,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
有時候,真的不知道香穗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若說她懂,剛才她娘說的話她又不明白。
若說她不懂,她整日裡念叨的就是讓他上進,就像一個期待著相公有所成就的小娘子。
天色不早了,從程乾他們院門口經過的時候,香穗叮囑了石頭一句,「早點兒休息,別擾乾哥,他明兒一早還要早起。」
石頭乖乖應是。
香穗回到小院,就看到念兒跟綠竹還有竹翠都在院子裡挑揀桂花里的枯枝殘葉。
她走過去一看,旁邊滿滿的一小笸籮都是挑揀好的。
香穗伸頭往大竹笸籮里看,笑著說:「你們都挑揀好了。」
念兒抬頭看向香穗,說:「沒有多少了,一會兒就撿完。」
接著低頭繼續撿跟著桂花一起掉下來的雜亂東西,枯枝,枯葉還有不要太好的桂花。
綠竹跟竹翠起身,問了香穗之後,跑去忙著給她做沐浴的準備。
翌日,程乾走了,果然如他自己所說,後面都沒有什麼時間回來。
一直住在陽城的大營里。
聽說夏潮升了千總,他在陽城練兵也沒有時間回來。
夏娘子看著白嫩可愛的岩兒跟苗兒,艷羨地有點兒在臨陽這邊待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