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還真是心裡藏人了。」
審判官面前,邵蔻和許易不敢多言。
給足邵言緩衝的時間,等她接受真相,邵蔻說:「小言,這件事不要讓梁瀧知道,都過去了,我不想我們的感情里摻雜其他,也不想他是因為愧疚還是什麼原因才和我在一起。我以前是很喜歡他,但我們是平等的。」
邵言默不作聲,爬過來摟住她:「你可真傻,腦子不夠數!」
許易一口接一口的喝酒,邵蔻拍拍妹妹的肩膀,邵言忽然變得氣憤:「他到底有什麼魔力,讓我姐喜歡他九年?」
邵蔻沒什麼情緒,看起來溫柔而堅定,「小言,你和雲柏在一起那麼久了,肯定知道,喜歡一個人沒有那麼多為什麼。」
邵言委屈地扁了嘴巴,把那句不服氣的「這樣喜歡一個人值得嗎,他配嗎?」的話咽回肚裡。
「喜歡他,是心甘情願,不會求回報。」
「可是有那麼多人追你,你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等了九年。」
「這九年我不是在等他。」邵蔻為現在的局面苦笑了下,「我是想等到一個能讓我奮不顧身,全心全意喜歡的人啊,就像那時候一樣,少一分都不行。」
邵言不啃雞爪了,擦擦嘴巴。
邵蔻說:「這樣的人一直沒有出現,直到又碰到梁瀧,我才知道,能不計較成本、純粹的跟一個人,一輩子也就一次了。非他不可,我不想將就。」
邵言從小到大,性格好會打扮,是人群中的焦點,不乏追求者,從沒有為誰等待過。許易同樣也是,聽完後,好像能理解了。
邵蔻沖她們笑了笑,說出自己都覺得肉麻的話:「而且我覺得,都過去九年了,怎麼對他的喜歡一點沒少,反而還多了呢。無數次都會想,不愧是我十七歲就喜歡的人。」
兩個聽眾皆是一愣,許易撈起抱枕就砸過去:「要不要臉啊,真的是,談個戀愛無敵了。」
邵言:「我丟,姐你這搞得,有了姐夫就是不一樣了。」
「砸她。」
「我受夠了,之前在電話里我就想這麼做了。」
邵言把沙發上的抱枕拽過來,招呼到邵蔻的身上,後者被壓到下面,被欺負著,還笑了起來,「許易,救我!」
許易擼起袖子,「我來了。」轉頭就把更大的玩偶砸過去,「既然都這樣了,那就說的再具體一點,我再考慮救不救。」
「還想聽什麼?」
「戀愛啊,細節,細節!」
邵蔻委屈巴巴:T…T
「如實招來。」
「我招。」
枕頭大戰立刻叫停,兩個兵撿個抱枕墊著坐,洗耳恭聽,目光痴痴。
「kiss了沒有,那個了沒有?」邵言急不可耐:「等會,說慢點,啥時候親的呀。」
邵蔻臉一紅,「……沒親,就……」
許易兩眼放光,指手畫腳講解:「邵言,你耳朵聽的什麼啊,就是梁瀧他,這樣嘴巴碰了下你姐姐的臉。是吧,小勺子。」
小勺子,喜提外號的邵蔻:O-O
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邵言:「姐你要進攻呀,不要矜持,喜歡好幾年了,怎麼能把持住。」她笑倒在一邊,問許易:「怎麼,嗯那啥碰了一下。」
許易手縮成麻雀嘴巴的形狀,演示:「就這樣唄,頂多算啄。」
許易兩隻手都做成麻雀狀,啄來啄去,越想越好玩,邵言拿枕頭丟她:「給咱許大導演都整成清純少女了。」
枕頭一揮,再輕也有重量,許易被砸的有點懵,立馬跳起來,反擊回去,好巧不巧,砸到邵蔻身上,當事人氣急,「許易!」
邵蔻撿起一隻,還回去;邵言站到沙發上還不夠,一隻腳踩著餐桌椅子,要爬的更高,許易胳膊酸軟,她力氣大,抱住邵言的腰,扔到沙發上。
邵言尖叫:「姐!」
「這時候想起我是你姐了?」
邵言要跑,絆了下毯子,兩手前抓,撞翻許易和邵蔻。三個人嘩啦啦抱團躺到地毯上,薯片袋咔嚓幾聲。
邵言叫道:「我滴薯片,全碎了!許子我恨你!」
許易把兩條腿搭到她腿上,「你愛我~」
「滾。」
酒瓶子撞翻,咕嚕咕嚕地滾。滿屋子都飄著她們的笑聲,玩的很瘋,大學畢業,很少能這樣聚在一起,一下夢回純真的校園,太難得了。
許易混跡,見多了快餐式戀愛,心懷目的的接近,爾虞我詐,貪名圖利。
她大字型躺著,酒味瀰漫,笑聲散在耳邊,沒喘勻氣,胸腔鼓起,看著邵蔻。
邵蔻也累了,坐下來大口呼吸,看到許易,隔著中間的抱枕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