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瀧呼吸灼熱打在她脖頸處,粗粗地喘氣,探出舌尖,舔舐她的耳後,脖子,蜿蜒而下,最後落到她的唇上。
邵蔻的吊帶被拉著蹭著,滑了幾厘米,要滑到他心裡去,他給弄好,摟住消瘦的肩頭,「睡吧。」
她看他一眼。
梁瀧笑了,「講個睡前故事?」
「講講我們以後吧。」
他聲線清揚,透露出不錯的心情,和她懷著同樣的憧憬和嚮往,「我們有屬於自己的家,你喜歡種花,花園就交給你,你想養多肉,向日葵,芍藥都行。我喜歡做飯,廚房的活兒都是我的,我也喜歡看你吃飯,三餐里要有兩頓一起吃,我會給你最好的生活,我不要我們分開。」
僅是從話中就透析出無比的幸福,就像挖一勺糖漿,甜入心扉,化解所有的疲憊。
人在舒適的環境下就泛起困意,邵蔻的眼皮開始打架,他的聲音變得縹緲,想要回應,困到嘴巴像被膠水粘黏。
梁瀧聽到幾聲哼哼,她早早閉上了眼睛,在他的懷裡睡得安穩。
他仰面看天花板,灰白色的牆壁上有兩三道裂痕,從北至南不長不短,他的目光就跟著紋路走一遍,走到頭再換另一條線。
身體裡那股燥勁平息了些,邵蔻一個側身,在夢中也記得牽他的手。
軟軟的觸感,他咬緊牙關,臉色憋得難看,體內一團火燒了起來,這一夜難熬了。
窗外大亮。
邵蔻醒來習慣去摸身邊,沒人,床鋪涼透了,她一下坐起來,梁瀧的行李包還在,這才放下心,換衣服洗漱完,他從隔壁出來。
上了車,梁瀧倒頭就睡,路途崎嶇,彎彎繞繞,他越睡越熟。峪禾的風大,呼呼的刮進來吹著他的頭髮。
邵蔻把窗戶升上去,錯開了一條縫,他睡得東倒西歪,嘴唇動了動,微弱的風只吹起了額頭的碎發。她稍稍把他的腦袋擺正,讓他睡得舒服些。
車子開進峪禾,下了車。
兩側的街區建築是藏族特有的風格,四面環山,就是壓人的高牆,瓦藍的天飛過一隻黑鷹。
寧南的少數民族多,踏出的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令邵蔻沒想到的是,前方路窄,不通車輛,要進民族區,全憑兩條腿。泥濘的羊腸小道,曲曲折折,就此與世隔絕。
邵蔻穿著白短袖和牛仔褲,很乾爽的一身,腳踩一雙紅白帆布鞋,手裡提倆重包,裝的都是林韻寄來的臘腸米腸之類。
山路不好走,踏過去這雙鞋和褲子指定是廢了。為了見妹妹,邵蔻在所不辭。
正要挽褲腿,梁瀧拿走她手裡的包,一手一個,二話不說蹲到她面前,「上來。」
她嚇了一跳:「我能自己走。」
梁瀧沒有勉強,而是說:「你大老遠來肯定不想弄一身泥去見你妹妹,上來吧。」
邵蔻緘口,難以言喻的感動拉扯著她,可是梁瀧他明明也是千里迢迢來見她,卻甘願退一步。他擠出時間的見面,寧可委屈自己,陪她來這一趟。
他半蹲在地,寬闊的剪影和高原藍天交融,無聲的堅韌,連大山上的風都兀自繞行。
邵蔻趴到他的背上,提走一個包,攥在手心,黑包的重力下壓,垂在他身前,左右擺動捶打著,他動都沒動一下。
梁瀧看到她被包帶勒的通紅的手,說:「給我,你這麼提著太礙事了。」
「很重。」
「這點算什麼。」
他拿過來,兩隻手掂量,環過她的雙腿,步伐穩而安定。
邵蔻的臉貼著他,他的後背堅實,脊背挺拔,和寧南黑黝黝的土地一樣沉寂,充滿力量。被這種成熟的氣質裹挾,她心裡雜亂的思緒統統不見。
路這麼遠,她能聽到他的呼吸,四周一陣安寂。
梁瀧開玩笑道:「抱緊了,摔到泥里可就是醜八怪了。」
她往上爬了爬,摟緊他的脖子,後背有些潮,被太陽曬得發燙,淡淡的夏天汗漬的味道。
汗珠順著他的眉骨淌下來,面容肅靜,皮鞋沒了鋥亮的光澤,每一次拔腳,挑起的泥點濺到嶄新的西服褲子上。
邵蔻不敢回頭看走了多遠,始終朝前看著,泥濘地渾濁混著黃色的水,寸步難行。
她聽到梁瀧每一次抬腳都會有「吧唧」一聲,深一腳淺一腳,留下的腳印連成串,印在走來的路上。
泥水遍布,他儘量避開,路走的又遠了,呼吸粗重,汗水直流。
「我下來走吧,我怕你太累。」邵蔻替他擦去額角的汗水,又有一股淌下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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