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時間流逝。
許多珠在安靜尋覓,拿臉去蹭鍾鶴的臉。工作了一天的臉上冒出淺短的鬍渣,許多珠碰了釘,再不去蹭那裡,把脖子揚的高高的,去貼上半部分。
單面可視的玻璃窗,映出兩人的畫面。
如同兩隻交頸的天鵝。
鍾鶴的手緊緊的摟著許多珠,把人嵌在自己的懷裡,十來分鐘久到鍾鶴以為懷裡的人都睡著了。
許多珠突然起身,少女的眼眶發紅,雙手捧著鍾鶴的臉仔細端詳。
從眉心掃到嘴唇。
鍾鶴心跳加速,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
許多珠沒有發表什麼言論,扶著鍾鶴的肩膀起身。
鍾坐在原地,腦子放空。
許多珠充滿電,起身去書桌抽屜里拿出一把裁紙刀,「哥。」
鍾鶴還在呼吸。
「哥。」
「嗯。」鍾鶴從窩裡起來。
「你想剪成什麼樣的,有沒有照片參考一下。」
「我找一下。」
許多珠翻出手機,查了查小紅書,翻到一張裴秀智的劇照。
「這個。」
鍾鶴幾乎是下意識挑眉,「難度係數很高。」
許多珠收回手機想要再找。
「我試試看。」
「真的?」
「真的。」
鍾鶴推著許多珠到了衛生間,讓人坐在馬桶蓋上。
許多珠仰頭看著他,眼睛裡閃爍著好奇。
鍾鶴薅了許多珠前面的劉海,彌勒了一下,手起刀落定了位置,接著就是把兩邊的碎發修形。
前後不過五分鐘。
許多珠還等著他哥的下一步,鍾鶴已經把包著頭髮的紙巾收了起來,開始洗剪刀。
「起來看看呢。」
輕薄的頭髮蓋在額頭上,許多珠感到一種奇妙的溫暖。
心裡難免好奇和澎湃。
許多珠站起來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陌生又熟悉。
她伸手撥弄一下自己的新髮型。
「怎麼樣。」
「還不錯。」
鍾鶴拿了毛巾給人擦臉,脖子後面也擦了一遍。
「你不是專心工作嗎?這個髮型會不會不方便。」
「我有夾子的。」
「哦。」,鍾鶴表示了解。
劉海顯得許多珠的眼睛更大,視線集中在下半張臉上,秀氣的下巴和紅潤的嘴唇都很顯眼。
鵝蛋臉變成了小v臉。
「哥你的手藝還不錯。」許多珠沖他豎了個大拇哥。
其實談不上手藝,只是臉在江山在。
時尚的完成度靠臉。
鍾鶴給人找了衣服洗漱,回了自己的房間。口袋裡還留著一張紙團,是許多珠的頭髮,那一撮長劉海。
鍾鶴把它夾進床頭書本的扉頁里。
第二天一早,許多珠破天荒的和鍾鶴一起吃了早飯,王叔先把許多珠送到學校,再把鍾鶴送到公司。
大巴停在學校裡面,許多珠拖著行李箱掃臉進校門。王悅可在食堂買了早飯邊走邊吃,兩人一前一後的上車。
兩人默契的尋找對方。
「這裡。」窗邊的王悅可招手。
許多珠三步並兩步坐到王悅可身邊。王悅可從包里拿出暈車藥給許多珠扣了一顆。
九點一到,老師點名人一齊,車就開了。
養殖場在西區,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太陽一大,加上車子裡開了空調,一股子皮革子的臭氣,熏的人頭暈眼花。
許多珠幾乎是一下車就開始乾嘔,眼淚花都呲出來了。
王悅可開了瓶礦泉水給許多珠壓噁心,她其實也不是很好受,她還清醒,靠近養殖場那股子騷臭味濃的嗆鼻子。
雖說是機械化養殖,但是集中養殖依舊無法避免味大的缺點。
許多珠嘔過一場才算活過來。
車上老師分過組,這次學校幾個導師都帶了自己的學生,林林總總的有小二十個,男女生對半分。
五個女生一個宿舍,許多珠和王悅可是導師手底唯二的娘子軍和其他三個女生分到一個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