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年輕時當過兵, 開車也和儀仗隊一樣挺拔有型, 把著方向盤坐的直直的,身正如松。
見到大門口背著書包的許多珠, 慈祥的臉上, 笑容加深。
王叔連忙下調車窗招手,語氣欣喜的喊道,「小姐!這兒。」
許多珠邊跑邊笑,粉白的臉頰兩側內凹出一個圓弧,元氣滿滿。輕薄的劉海被風撥開露出潔白的額頭, 王叔停好車子,許多珠打開后座鑽了進來。
車上兩人閒聊王叔問,「學習累不累,這幾天我瞧著都給累瘦了。」王叔透過後視鏡看她,滿眼關懷。
許多珠借著鏡子左看右看沒發現有變化, 「應該沒有瘦, 每天都吃的很多, 食堂比之前加了很多的菜品。」
王叔點頭,「那蠻好的。」
王叔解釋鍾鶴沒來的原因,「少爺最近幾天飛國外談生意, 下午兩點才到家,倒時差睡覺呢。」
許多珠點頭,他哥已經和她說過了。
「夫人和先生都還沒回來,前幾天兩個人心血來潮跑新疆去了。家裡人都很想你,小寧知道你在這邊吃苦,臉都愁的皺巴巴。還有阿巧每天你不在少爺不在,做飯都不上勁。」
王叔看著後視鏡里的笑顏,被感染著一道笑。
鍾鶴一下飛機,困的不省人事,在車子上安排好工作和許多珠,到家就開始躺屍,厚重的窗簾一拉,隔斷艷陽。
許多珠離開頤海園一個星期,戒斷反應好不容易養好,明天又要走實在是殘忍。
王叔繞道帶著許多珠去取了預定的甜品。
後車廂里許多珠好奇的看著甜品袋子上的塗鴉,一個看起來就很甜蜜的雲朵。
「想吃就吃,就是給你買的。」
許多珠搖搖頭,「我現在吃飽了,晚上吃阿巧姐的飯就不香了。」
車子終於載著許多珠回到家。
冬天頤海園四周的山茶開的爛漫,如火如荼,火紅的裝點著沉默的季節。
山茶花俗稱斷頭花,凋零也有氣勢,整朵鮮艷的花掉落,保持著最美的姿態。
許多珠以前沒有見過這種花,第一年繞著頤海園邯鄲學步的時候見到滿地的落花,驚訝於是誰沒有愛心這樣糟蹋。
痛心疾首,撿花的時候抬起的頭無意碰落枝頭的花,這才發現或許是花自身的脆弱。
下車後,許多珠蹲在門旁觀察,挑選地上開的最對稱鮮紅的花,握在掌心,嬌艷如火,衝擊視網膜。
電子門矮門,為主人放行。
熟悉的小路,通往大門。
院子里的每一個角落都經過這位小主人的無數次造訪,許多珠看著這些熟悉的植物「老人」們。
感慨的對著它們說了句,「好久不見。」
小寧在後院打理涼亭,拿著抹布繞回,跟在許多珠身後進門。
「嘿!」
小寧嚇了背對著她換鞋的許多珠一大跳。
許多珠摸著心口,苦喪著一張臉,無可奈何的說道,「小寧姐!我要被嚇死了。」
小寧不語只是一味的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概是別墅好久沒有迎來這兩位小主人齊聚。
一樓熱火朝天,管家在繞著客廳走,阿姨們在假裝擦拭架子上的青花瓷和牆上的山水畫,廚房裡除了阿巧還有一堆幫倒忙的。
管家奶奶慢慢悠悠繞了一圈正好走到許多珠的面前。
「王奶奶!」
女孩的聲音脆生生的,叫進人心裡。
管家不喜形於色,表情正經回到,「嗯。」
許多珠這麼多年還是怕管家奶奶的威嚴,甜甜一笑,猛然上去擁抱了一下,腳底抹油的離開。
途徑問候聲,此起彼伏。
「小姐回來啦。」
「江婆婆。」
「多珠。」
「劉阿姨。」
……
「阿巧姐!」
阿巧正在備菜,手裡正在切著的洋蔥,嗆的她打了一個巨大的哈欠,「阿丘!」
大圓眼睛,眼淚汪汪的看著來人,還沒待她再說一句,「阿丘!!」聲震天。
阿巧用手勢示意她遠離自己,不要進入自己的射程範圍。
許多珠隔了兩米潦草得看了一眼今天的菜品。洋蔥炒魷魚、鱸魚、香辣雞爪、花菜、生蚝、蟶子……
許多珠掃視完廚房,打了招呼要走。
阿巧用胳膊擦了擦眼淚叫住她,「水果帶去吃,晚飯還要一段時間。」
廚房裡的阿姨,快步上前,把果盤遞給許多珠。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