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吧,我下班了過去。」
「誒,行。」
掛斷電話,鍾鶴有些不安。
不能確定許多珠現在的狀態到底如何讓他有點焦慮,雖然最後的語音聽起來語氣並不低落僵硬。
但是畢竟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他需要第一時間確認許多珠的心情和感受,並予以安慰和支持。
鍾鶴也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遇到關於許多珠的事,自己總是特別的心慌和不忍。即便對方已經是一位成年人,可是自己總是會下意識覺得對方是養在溫室里的花朵,受不了風吹雨打。
鍾鶴很自私的想,如果許多珠真的是一束花的形態也很好,他可以把她無時無刻帶在身邊,給她最好的光照、水土,讓她可以開出最好的花。
他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外界的影響,讚譽可以詆毀不行。即便有一天走上高台也不是被架在那個位置,而是自如的來去。
他打開地圖確定定位上許多珠在回家的方向。
寰宇錯過了最佳的公關時間,這個人選的時間非常準,這幾天許多珠正進入大眾視野,網絡上已經擴散開來。
加上許多珠和節目組的tag,文章截圖滿天飛。
熱度不能一朝一夕地壓下去,如果沒有強烈的證據推翻這件事,盲目的壓熱度會起反作用。
「最好的辦法是我們po出強有力的證據,來證明小姐的清白。」
和鍾鶴對話的是寰宇法務部的負責人,也是業內第一的律師大拿,年近半百是上一輩和鍾慈正打拼的兄弟,梁巍。
鍾家的關係網他門清。
梁巍抿了口茶葉慢條斯理地說到,「從以往的規律來看,全網黑的第一步,其次是證據完整,再風評反轉。寰宇這些年在做的公益和你自己每年的投資都有公示,小姐的專業能力和學術成果大家都有目共睹。」
他不緊不慢地分析,「最有力就是寰宇出來為小姐撐腰,只要小姐和鍾家的關係明了,就沒問題,謠言立刻破散。」
「但是最難的也是這個點,我們保護了小姐的隱私這麼多年,被這一樁破事影響,實在不值得。」
「網絡上打官司澄清這種東西就算贏了,也很難有人相信。人的刻板印象是很深的,只有一擊即中,輿論翻天,才可以扳回路人緣。」
梁巍的話戳中鍾鶴,手里的鋼筆沒水了,他抬手在抽屜里翻找,找著找著手就偏離方向,果然在記憶中的位置翻出一盒何氏和另一個方形盒子,那東西還在。
心底莫名的安定。
上次帶許多珠上Market,那傢伙看著一貨架的保險套研究,一點不知羞。
還一個勁的問他,「哥,這個是不是上次那個人用的?」
記憶回檔,仿佛自己已經置身當時的場景。顴骨燒的紅,嗓子眼緊閉,腦海里全是那雙作亂的手。
他能明顯感受到身後推車結帳的人的輕笑。
結款時,服務員小姐姐一臉曖昧的問他,「先生,要不要拿一盒?」
鍾鶴裝傻充楞,在貨架上隨意拿了一盒薄荷糖。
服務員小姐姐看破不說破。
許多珠可不管這些,手快的從貨架上拿了一個她喜歡的水蜜桃味。
「我要這個。」
鍾鶴看了一眼型號,咬著後槽牙說道,「 小了。」
服務員小姐姐忍笑的辛苦。
許多珠沒有大小的常識,最後還是靠他自己的來換。
回來的路上,許多珠閒來無事拆開包裝盒,她仔細的研讀說明書,好奇的撕開鋁紙。
刺鼻的工業水蜜桃味,在車廂揮發。
許多珠揪著邊緣把沾滿潤滑的保險套拿出來,那東西油光鋥亮,拉長後略帶彈性。
「哥,你用過嗎?」
鍾鶴手沖這麼多年,自然不陌生。
他儘量打開自己粘合的嗓子說道,「用過。」
「我看還有螺紋的、夜光的、勁爽薄荷那些好用嗎?」
鍾鶴腦子上的筋突突突的跳,他輕呼了一口氣硬著頭皮說,「不好用。」
好在許多珠沒有過多的逼問,看過結構,新鮮勁就過了,那一盒順勢丟在了塑膠袋裡。
被鍾鶴收了起來。
說句好笑的,但又很真實的,鍾鶴真的被那盒保險套給治癒了。
他收回自己的手,摸到盒墨囊上來。
梁巍的話里話外最佳的方法是公布許多珠的身份。
鍾鶴沒辦法一個人做決定,他需要和家人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