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學長想遠離我,我也不會硬要待在這裡……」白煜月慢慢地挪開了。
封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空氣突然寂靜。
三秒後,封寒才猶豫道:「沒有……」
白煜月得逞般靠近封寒:「我就說嘛, 這麼冷,肯定要靠近點才能節省精神域的使用。什麼哨兵嚮導, 那都太迂腐了。人生來就是要抱團取暖的。」
封寒幾乎要被白煜月說服了, 皺著眉頭點頭。
白煜月笑著重新整理圍巾,給自己留了一小節。封寒的臉都要被圍巾的長毛淹沒。而且圍巾還不知從哪裡汲取了一分暖意, 讓他格外不安。可他剛剛才說了不會在意這些,只能全身僵硬地被圍巾封印了。
學弟還處在興致高昂的狀態,一直在說話。具體說了什麼,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能憑本能點頭,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白煜月。他突然想起論壇那些齷齪的留言,對那幾個人的厭惡感更甚。如果他能活著回到白塔,絕對要把那幾個人吊起來打。
火堆時不時發出難聞的黑煙。他們同時往後一躲,不小心磕絆到對方的肩膀。
動作間,封寒一眼就看到了白煜月脖頸上的傷疤。
那是一小片燒焦的皮膚。任憑哨兵的自我修復如何強悍,都不能使它退卻半分。因此它決不是一道新傷,也不是一次意外的後遺症。只有經年累月的重復傷害,才會給哨兵的身體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封寒神色一怔,心口好像也被火光燙到了驟然緊縮。還留有餘溫的圍巾突然變得比外界還要冰冷。
學弟肯定在白塔待得不好。
怎麼會有人對他不好?
好歹是總指揮的學生,不趁機在白塔作威作福都算好了。應該不可能吧?而且測繪方陣人少,外出行動都是多個士兵保護一名測繪系。學弟還能遭遇什麼困難?
電光石火間,封寒似乎猜到了一點真相。
有誰能沖總指揮的學生、稀有的測繪系哨兵找麻煩?
答案顯而易見了。
只有另一個總指揮的學生、另一個更加稀有的哨兵能做到。
——黑哨兵。
「學長。學長?」白煜月的聲音喚回封寒的思緒。
封寒看見白煜月的臉一下子離自己極近,他十分正人君子地用手背將對方推遠一點。
「學長,這大好時機,我們來講鬼故事吧。」白煜月哪裡知道封寒這些小動作,再度拉近距離。
封寒:「行吧……」
白煜月興沖沖地分享了好幾個經典鬼故事,什麼雨滴打落窗戶其實是無數雙手在拍打,什麼給屍體綁的紅線居然出現在了醫護人員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