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在幹嘛?」原平安突然在盡頭出現,「快把評分表給我,就離開考場,別阻礙其他學生。」
「啊!總指揮,好的,我們現在就離開。」這兩位考生回過神來,連忙跑過去。
哨兵跑到一半,忽然折返回來,把路上遇到的那半張成績單遞給原平安。
原平安好聲沒好氣:「不記得野外物資環保回收利用準則了?還想我給你垃圾分類?」
說完,她才看見上面有熟悉的字跡。她接過去,果然是她以前寫的。紙張的邊緣被撕扯得很奇怪,不像是人為,反倒是動物尖齒撕開的咬痕。原平安挑了挑眉,心裡已經有了底。
那時候白煜月才十五六歲,就被原平安拎到這裡訓練。白煜月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從火山口翻過來,雙手因為燙傷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原平安還是讓他抱著槍繼續跑。
金屬的槍身到了野外就成了大冰棍,和白煜月的皮膚一貼,幾乎要把白煜月的皮膚連皮帶肉撕下來。而且這裡是下坡,風吹得又邪門又狠,好像要把眼結膜都凍住了。白煜月踉踉蹌蹌地走著,到最後幾乎變成爬,臉上都被刮出許多血絲。他想著再走一步就好,一步一步走,總能走到終點的。
原平安就站在他十米外,看他慢慢挪動,直到白煜月終於支撐不住倒下。原平安把他拎起來,放到避風口。白煜月的意識終於清醒一點。他睜開迷濛的雙眼,好像有點害怕接下來的訓練。原平安沉默良久,才說:「你必須拼盡全力,才能去到終點。」
白煜月神色一怔,究竟要到何種地步,才敢說自己「拼盡全力」?
原平安話不多說,將白煜月重新拎回訓練道上,讓白煜月在低解封率的狀況下,逐漸掌握多項生存搏殺技巧。
那時候她還沒想過白煜月會變成一個怎樣的性格。她要思考的東西太多,能擠出給白煜月的時間就更少了。能讓白煜月活下來,就是她給白荊棘的最好答覆。
沒想到白煜月有一天剛翻過火山口,那一頭白髮被火山灰熏得黑乎乎的。他安靜地潛伏,繞到原平安精神體後面,然後猛的一撲,抓住白虎精神體一直動來動去的大尾巴,結果因為不會用精神域抓不住。白虎則嚇得當場炸毛,一不留神就把訓練日誌撕了。
原平安十分無語地看著白煜月折騰。果然十五六歲的少年,都是貓憎貓嫌的性格。
如今的原平安想到往事,嘴角不禁扯了一下,然後耷拉得更深。
看見總指揮表情變化的學生,內心都咯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