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期待地看著司潼。司潼不時會參與科研任務,和雙子塔的關係不錯。而且權限也高,或許能在總指揮面前美言幾句。讓他們不必被審問。
「既然被抓後,無罪的可以被放回來,那進去一趟有什麼關係呢?」司潼面無表情地回應。他毫無生機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令人膽寒的憎惡:「那些安插的間諜確實該死吧。」
醫護人員無不一驚。
旁邊直連他脊柱的儀器嗶嗶地響,司潼的精神域又開始不穩了。醫護人員一邊著急地操作儀器,一邊耷拉著腦袋不敢看這時的司潼。以前的司潼雖然毒舌,但是還會和他們開玩笑。但他醒來後似乎變了一個人。
半晌,他忽然問道:「赫川呢?」
「您的搭檔這次被罰去做別的任務了,而且是去到別的城市的單獨任務。」一位醫護人員小聲地說,「可能會延畢。」
在普羅大眾看來,讓哨兵和他的搭檔長時間分開確實是種懲罰。
「是我的錯。」司潼卻說。
他當時雖然克制不住失控了,卻應該及時撇清與赫川的關係,或者制止赫川。赫川的精神域感受起來很暴躁,但在哨兵中已經是稀有的穩定,不會那麼輕易失控。
這次白塔罰赫川,卻沒有罰司潼,除了是因為司潼的權限比較高外,還有認為「因為哨兵失控,才連累嚮導失控」的意思。
可司潼知道,一切都從自己失控開始。
「全都是我的錯……」
司潼默默攥緊被子。他很想像往常一樣理智地思考整件事的疑點。可只要想到那一晚,他的靈魂就像被撕扯成兩半一樣疼痛,他已然失去抵抗疼痛的力氣。
旁邊的醫護人員不斷使眼色,卻不知如何安慰司潼。
醫療室的防護門毫無徵兆地往兩邊滑。一位醫護人員首先說:「不好意思這裡是私人病房——」他看見是總指揮冷峻的臉,下半句話連忙收回肚子裡。
「你還能起來嗎?」總指揮讓醫護人員暫時離開,然後走到司潼床前,「我記得那幫老頭很信任你。」
「幾位人類代表確實信任我,並給予我在實驗上的諸多便利。」司潼面對總指揮依舊毫無波瀾,「您要因此審問我嗎?我會配合的。」
「審問的事稍後再說。」原平安道,「我想知道,你的能力恢復得怎麼樣了?」
司潼看向她,似乎想挖掘出她的真實想法。
「那一晚過後,我們都很傷心,但你的立場讓我信任你。」原平安道,「敵人還在逃離白塔掌控範圍的路上。因此我希望……你能更好地展現你的能力。我可以破例推遲你的畢業考,我也願意……與你共享更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