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以雙人分組登山,兩人輪流走在最前面,展開自己的精神域抵擋風雪。白煜月獨自一人走,用自己的大衣蓋20隻小型企鵝和一隻大企鵝身上,增加保暖。
過了海拔1100米的地方,他們便開始警惕來自天空的攻擊。
視野能見度這麼低,學長的信天翁不一定能看見他們。可白煜月不會小瞧一個經驗豐富的狙擊手,他緊急思考學長會用什麼樣式的攻擊。
課本教過,要像敵人一樣思考。如果他是封寒……
他就回去睡覺讓這幫新兵提心弔膽到結尾。
可雖然聽起來很符合封寒的風格,但不符合整件事的邏輯。本次拉練半是訓練半是警告,封寒一定會選在某個地方露一手。而且是一個封寒不需要太麻煩就能找到、又能精確提示他們位置的地方……
忽然背後的小紅動了動。現在路上不好拆卸背帶,白煜月就稍微解開大衣,拔出匕首,用刀面片看小紅怎麼了,發現小紅在咬一隻阿德利的喙。他只好警告它們別亂動。
等等,鏡片?
白煜月恍然大悟,連忙踩著冰靴嘎吱嘎吱地去到最近的年知瑜身邊。年知瑜和歷洛崎是一組,白煜月在路上一直避開北星喬的方向,也就不在乎離歷洛崎近點了。
白煜月說了自己的猜想,年知瑜看起來沒什麼反應,白煜月心裡沒底。他也就和年知瑜合作過幾次,萬一年知瑜不相信他,那他只能自己扛槍上了。
「你說得很有道理。」年知瑜說,「但訓練就是鍛鍊危機來臨時的應變能力。」
白煜月一百個不理解,能提前預判為什麼還要接子彈?
年知瑜目露審視:「難道你怕痛嗎?」
白煜月覺得心裡毛毛的:「我怎麼會怕痛。」
年知瑜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微動,那種讓白煜月脊背發涼的感覺瞬間消失了,站在他面前的仿佛是這個世界最懂禮貌的人。他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直接拿出通訊器,聯絡了20米外的北星喬,說出了白煜月的猜想。
雪山上的20米,已經足夠他們看不清對方的方位。但其實白煜月一直知道北星喬在哪。
北星喬那邊同意了,開槍的是司潼。他舉起衝鋒鎗,經過大腦運算,攻擊了前方反光率最高的一個冰柱。
瞬間,他們全員聽見一股尖嘯般的風聲,下意識伏倒在冰面。就看見天上捲起絢麗的極光,猶如一個魔性十足的旋渦。那並非自然現象,而是特製子彈在高速行進中與風雪中的粒子發生的化學反應。那好像一柱慶祝的煙花,美麗而盛大地直衝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