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哨塔里休息, 可白煜月總會看見北星喬在忙上忙下,在七層樓輪流轉。白煜月狐疑地翻看值班表, 確定北星喬和其他人是一樣的值班時期。他便拿著值班表去質問封寒, 學長是不是在偷偷給北星喬開小灶。
這怎麼能行呢?他才是他的親學弟!
封寒的神情有些古怪,好像想揉白煜月頭發卻克制住了的樣子。半晌後他才說,他是故意讓北星喬忙碌起來的。安排的任務都偏向機械性, 沒什麼技術含量。他只是避免北星喬再度惹事。
白煜月半信半疑。學長的另一層意思不就是他在給北星喬穿小鞋?但是北星喬某種程度上確實挺能鬧騰的, 他忙一點,他們見面的時間就少一點,白煜月清淨的時間就多一點。
「我會聽學長安排的。」白煜月最後決定相信封寒的為人。
封寒聽了, 卻是神色複雜地抬起手,把想走的白煜月撈回來, 把白煜月本就凌亂的頭發揉得更亂。
……
三天後,總算輪到白煜月外出任務了。他早早起來, 天還黑著。最近亞歷山大島僅有6小時光照。而且並沒有太陽直射的溫暖感,所謂光照時間, 不過是天蒙蒙亮, 看東西稍微清晰一些,整體還是陰冷陰冷的。
白煜月頂著強風出去逛了一圈, 檢查了塔外穩固設施,鹿舍的保暖設施,以及各種抵抗強風的固定設施,並布置好自己的計劃內容。
直到下午,太陽下山的時候他就回到哨塔附近了。他捧著一堆雜物在山徑上等了等,果然等到從船塢回來的桑奇。
桑奇作為破冰者,每天都要回破冰船一趟。
他身上的白罩袍幾乎和雪山融為一體。他經過之處,冰面上都會留下奇怪的龜裂紋,那是暴躁的精神域外溢後造成的擠壓。按照白塔上的教材所說,哨兵的精神域暴.亂會帶來靈魂割裂般的疼痛,但桑奇本人卻渾然不覺地往前走。
桑奇看見了白煜月,什麼都沒說,高冷地在他面前經過。仿佛幾天前因為被看見臉而方寸大亂的少年不是他。
白煜月跟在他三米後。
在近距離的觀察下,他發現桑奇還是有些異樣的。
桑奇的身體在發抖。
那不是由疼痛而生的顫抖,只是為了抵抗低溫身體自發的打顫。
白煜月再看了看,從雜物里抽出一條毛毯,眼疾手快地蓋在桑奇身上。
桑奇忽然被毛絨絨覆蓋,嚇了一跳。他的雙眼看向白煜月,仿佛在吃驚怎麼又是你。
上次被白煜月輕鬆背摔,這次又被白煜月偷襲成功?
「破冰者不需要學習控制精神域?」白煜月說道,「你用精神域覆蓋在自己身上,會暖一點。」
「風是破冰者的朋友,破冰者無需遮擋。」桑奇說道。他的手卻忍不住摸了摸身上的毛毯。
「不會控制精神域就多穿點。」白煜月說,「順帶一提,這是我給我家企鵝帶的毛毯,回哨塔後你記得還我。」
「你竟然——」桑奇攥緊毛毯,高冷形象瞬間粉碎。卻見白煜月直接走了,他只能跟在後面邊追邊喊:「你竟敢讓我用詭異生物的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