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以為我一定是最特別的黑哨兵,因為我的失控最多拆點建築,或者不小心把人打暈。但我的理智還在,我的情感還在,我還是我。而且我的精神域掌控能力是歷屆黑哨兵最好的。我沒有試過這樣……我好像和他們也沒什麼不同。」
白煜月為未來感到一絲恐懼,他的心髒好像壓著一座冰山般沉甸甸的。
原來他並非那個「打破不可能」的天選之子。
走廊里。
北星喬不斷地回憶著白煜月醒來時的畫面。
他的直覺告訴他,小黑已經解開了他們糾纏在一起的命運之結。
「北星喬」會慢慢地在白煜月生命中淡化。
而他將無比清晰,又無能為力地見證這一過程。
偏偏一切,都發生在北星喬忽然理解了白煜月的愛意之後……
醫療室內,聊天還在繼續。
白煜月說出來後心里好受多了,他將自己塞進被窩裡,想繼續睡覺。
他想起封寒那個很帥氣的射擊,不由得揶揄道:「學長你那天真對我下手?真開槍啊,都不猶豫一下?」
明明是開玩笑的語氣,封寒卻忍不住認真。
「我當然能狠心下手。」
牆角的陰影里,封寒像一塊不會被融化的堅冰。他說道:
「我又不像他那樣和你兩情相悅。」
……
一天後。
一聲尖銳的集合哨聲響徹哨塔。
眾士兵收拾好全部裝備,火速去往一樓大廳集合。封寒已經全副武裝地站在大廳中央,用秒表記錄下他們跑下來的時間。好在大家都在規定時間內下來並排列整齊了。白煜月也恢復了精力,站在隊伍尾端。
這四位嚮導對彼此喜歡白煜月心知肚明,卻不得不因為種種原因組成隊伍,氛圍古怪得很。
也可能因為這份古怪,大家在訓練時都格外認真,表面上還算過得團結。
經過這麼多天的整合訓練,今天就是他們出發文森山執行秘密任務的日子。
白煜月也在隊伍里。可他現在連份文森山任務介紹都沒看見。
「白煜月出列。」封寒首先說。
白煜月往前跨一步。
「你的情況不能去文森山,按照規定駐守哨塔。之後會有新的士兵進來和你一起駐守。」封寒說道,「她是我們的直系學姐,從士官學校畢業,做到塔級了,你可以放心聽從指揮。」
白塔學生畢業後,可以再讀五年的士官學校,成為將「官」。像是封寒白煜月這些人,只是士「兵」。而士官需要背負政治責任與指揮義務,還要關心民生搞基建搞買賣,分為部門層級、塔級、區級、城級,最高便是人類陣營總指揮。一個真正的城市,至少該有一座哨塔,一個塔級指揮官,以及生活在這裡的人。像是封寒這種一人守一塔是極為罕見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