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桑齊忽然把潛水服的頭盔摘了。那一瞬間他從話多又愛吃瓜的鯊魚精變成殺人不眨眼的公牛真鯊。他冷酷地說道:「不要妨礙我。」
來搜查的人連忙將手電筒放下,並雙手交叉鞠躬:「原來是『胎蓮法』,實在失敬,萬分抱歉。」
桑齊:「我暫時還不是長嬴的屬下,告訴那隻大魷魚別命令我。」
「我們會向長嬴聖子傳達您的、您的關心。」搜查者忙不迭地退出房間,還貼心地關上門。
小房間重新歸於平靜。白煜月摘下潛水服的頭盔,甩甩凌亂的頭髮,再一臉詫異地看向桑齊。
桑齊很是尷尬,解釋道:「要是讓別人知道我知道黑哨兵活著卻不上報,還跟著白塔的人一起行動,我命都別想要了。」
原來極樂曼陀天並不知道黑哨兵活著。極樂曼陀天關於黑哨兵的消息,都停留在「長夏聖子」出逃那一天。他們並不知道白煜月通過了畢業考,也不知道白煜月的解封率已經達到了20.23%。
可桑齊明明在離開亞歷山大島後還和極樂曼陀天的人匯合了,那時候他也沒有匯報這種重要信息嗎?
司潼半是詢問半是嘲諷地問:「你要棄暗投明嗎?」
「怎麼可能,我肯定會回基地。至於你們……到時候再說吧。」桑齊顯然有自己的想法,不過暫時對白煜月他們無害。許是感覺自己的立場太不堅定了,桑齊又重申一遍:「除了這一回,其他的事我可不會幫你。」
白煜月不知道想到什麼,審視桑齊的目光中帶著幾分不高興。
這份不高興沒有敵意,仿佛是存在於朋友之間的埋怨,所以只讓桑齊莫名其妙,還有點心癢,他真想問我又怎麼你了我們的黑哨兵。
「走吧。」司潼察覺外面沒有人了,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
如此,他們才真正地踏進了文森山的實驗室。
實驗室並不像雙子塔那樣每一道牆縫都寫著「高科技專屬」。它古樸、老舊,空氣中流通著融融暖意。隨處可見寬廣的水池,看不清深度。米白色的牆壁上繪製了滿牆的銀色宗教浮雕。信天翁盤旋在頭上,婀娜多姿眼蒙白布的少女步步生蓮,載歌載舞地往前走去。
前方的牆壁上,眼蒙白布的神母忽然站住,她伸出手,手裡兩個眼珠子盯著座下眾多生物。跪在最前方的有渾身包裹長布的人,有三只手的人,有帶刀的人,後面就是千奇百怪的動物們。
司潼無情評價:「你們的審美有些刺眼了。」
白煜月湊近一個三角形動物,好一會兒才看出:「這是……青蛙?」他看到角落有文字解說道,這些畫都是復刻神母留下的筆記。白煜月忍不住感嘆神母畫技和他有的一拼。
桑齊此時忽然展現出身為俘虜的風骨,他冷笑道:「潦草的激將法,我是絕對不會向你們透露任何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