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
長嬴不知多少次使出古樸的起刀式,好似一位彬彬有禮的俠客。
他心知肚明這種起刀式是在給白煜月喘息機會,可是那又如何呢?當人占據絕對優勢,內心自然是慈悲的。
「太弱小了。」
長嬴身後的十根觸腕攥緊刀柄。
「黑哨兵難道只有這點實力嗎?」
長嬴說完後,自己內心也打出一點火氣。
與生俱來的黑哨兵……這個白毛小子知道世因法提起他時那種憧憬與嚮往嗎?知道整個極樂曼陀天對他有多麼看重嗎?知道有多少真理維繫在他身上嗎?知道這南極洲多少血光慘劇因他而起嗎!
卻在這裡以如此弱勢的姿態與他對毆!畏手畏腳,不堪大任!
吊著鋼管的一條長索突然崩裂,細細的鋼管如秒針轉動。四處都是水管縫隙中滋出的水柱,如一場雨將他們淋濕,而水珠靠近他們都被一刀兩斷。
一條箭魚從炸裂的水管蹦出,被刀光斬成四十四段。
白煜月忽然持刀前攻,用最簡單最沒有含金量的抽刀斬擊術,身上似乎破綻大開。
然而越是危急時刻他越是心無旁騖。白煜月想的很簡單。長嬴確實是個難纏的對手,只是剛剛他忽然看見了長嬴的缺乏阻擋的某一瞬間,於是抽刀前攻。
便是這樣簡單的進攻邏輯,落在長嬴眼裡卻是白煜月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摸清了他的進攻邏輯,以極其刁鑽的角度切入他的防禦圈。白煜月明明有上百個破綻,但每個破綻他都無法觸碰,因為此刻他忙著防禦。
沉重的打擊獎勵,長嬴唯一一把手持古典刀被砍斷。他連忙後撤,跳到安全的平台,同時一根觸腕揮舞長刃將高懸的鋼管斬了個七零八落。
白煜月也連忙跳過去,猶如追擊的野獸。他看見長嬴的目光,忽然意識到自己該說點場面話,於是便平靜說道:
「你剛剛說什麼……我不太能聽清。」
「哈哈……」
長嬴低聲笑起,心中妒火中燒。
「真不錯。」
他轉身走進一個通道,十根觸手隨著他的手勢一起柔軟地波動:
「這裡快塌了,再上一層吧,讓我們玩得盡興一些。」
十四層確實快塌了,白煜月想也不想地跟著長嬴衝上去。但是引白煜月上十八層本來就是雙子的目的。
長夏見狀,立刻停止一切攻勢,好幾個信徒將他送往高層。章魚精神體先行一步,利用柔軟的身軀鑽上去。白塔眾人也隨之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