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把白煜月的衣領按平整,又脫下手套,疊整齊放在一邊,轉身對白煜月道:「我今天就要你知道忤逆我的後果。」
白煜月愣愣地看著封寒站起身。他坐在床上,這一來莫名封寒比他高了許多。可白煜月並不覺得被壓迫,他只會覺得有趣,有一剎那希望封寒是真心實意來找他打架。
甚至當封寒渾身僵硬地將他推到在柔軟的床上時,白煜月也沒有被威脅的感覺。他應付裕如地往後抓了抓床單,厚重棉被隆起的褶子蹭到了白煜月的臉頰。他露出不設防備的腹部,眼神卻淡漠得近乎嘲諷。那一刻黑哨兵的特質與白煜月獨屬的綠眼睛徹底融為一體。
哦,所以會是什麼後果呢?
封寒被撩得心癢難耐。但他剛才布局了那麼久,其實是為了更重要的東西。
他驀地抬起眼,直接撞上周伏清的視線。
周伏清心涼了半截。
不需要語言,憑狙擊手的本能他便知道,他已經被對方的槍口鎖定了。
不要慌張,他在文森山能攔截對方的子彈,這次也一定能。因為這次也有白煜月在這裡。只要有小黑在,他就不會輸。
周伏清從未如此冷靜,他緩慢地挪動,手指穿過衣服堆,摸到一把冰冷的狙/擊/槍。他不再是白塔那個懦弱的士兵了。在被俘虜的期間,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捨命一搏,所以盡可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藏起武器。
他早已收集好情報,「聖子封寒」有著對哨兵的超罕見匹配度,白煜月對上他說不定真的會落下風。正如現在,白煜月居然被推倒在床上還不反擊,該不會就是被封寒「連結」吧?
他一定要幫白煜月脫離險境。
周伏清在昏暗中,憑藉成千上萬次的練習經驗,直接無聲將子彈上膛。
然而,這次的「子彈」,卻不是現實的子彈。
封寒幾乎藏不起嘴邊的笑意。
他扶著白煜月的膝蓋慢慢跪下。
瞄準的目標逐漸消失,周伏清的大腦也逐漸變成空白一片。
感覺到一雙作亂的手,白煜月瞬間彈起,按著封寒的肩膀,用眼神拼命警告道:你瘋了嗎!你說的「忤逆的後果」怎麼是這個!你是不是拿錯劇本了!
封寒冷眼看他。
白煜月大腦爆炸,眼神無言地瘋狂輸出。
周伏清還在衣櫃裡!你想搞三人銀趴他可不樂意玩!你可是極樂曼陀天的聖子!別瞎學白塔傳統!
封寒摸了摸白煜月的小腿,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門外。
門口大敞著。
門對面是一個貨架。
空空如也的貨架後是另一個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