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肉眼可見的是,始夜法和封寒聖子的關系似乎變好了。
他們同時出現的場景並不多,可每次相處都有一種將外人隔開的默契感,連黑哨兵的精神域都穩定很多。隨行信徒的神色都舒展了。
因此不開心的人,便顯得格外顯眼。
長嬴總是一個人靠在窗台,看著永恆不變的雪景,等白煜月經過時才恰巧抬頭。
但白煜月那時候滿腦子想著如何和封寒吵架,便沒有留意這位哨兵,直接擦肩而過了。
長嬴的目光追著白煜月走。只見白煜月拿起他的生態球,裡面的黍已經可以看見狗尾巴草的形狀,有點毛茸茸的。長嬴曾經想換這個生態球很多次。白煜月又抱起小王企鵝,熟練地摸了摸。這小王企鵝還是長嬴抱回來的。
白煜月看著這兩樣東西,就不會有一丁點想起他嗎?白煜月怎麼能對別人如此在意呢?
還是說做那種事情,對白煜月來說真的很快樂?
長嬴體會到從所未有的難受感,心臟好像一團被擰緊的毛巾。他的大腦告訴他,追求白煜月並不是一種理智的行為。另一方面,他又覺得這高濃度的痛苦正是愛的表現,他以後的日子再也不會遇見這種狀態了,也再不會遇到這麼讓他牽掛的人。他要是不繼續付出,他日後會悔恨終身。
於是長嬴在白煜月下一個轉身時立刻迎上去。
而白煜月對此一無所知。
他正全心全意地沉浸在自己新的精神域控制力之中,感受絲綢般的精神擬態繞過自己的掌心,悄無聲息地融入自己體內。他太久沒有這種腳踏實地的輕鬆感,仿佛以往的日子都處於失重狀態。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鍛鍊,他一定能找到所有真相,摧毀世因法的陰謀。
「滴滴、滴滴——」
「始夜法大人、聖子大人。」一位信徒來到一樓畢恭畢敬地匯報,「我們的鐵軌還有62公里即將抵達盡頭。目前礦車正處於減速前進的狀態,如無意外,我們將停在康科迪亞城的城門。」
白煜月看向信徒手中的列車路線圖。
地圖上,一道粗壯的鐵路從南極橫貫山脈出發,將煤礦一路運輸到康科迪亞城,然後換乘列車,再一路駛向新伊莉莎白地。列車將在新伊莉莎白地進行270°大轉彎,行駛向最後的終點——古代皇帝的豪華宮殿,南極極點。
但由於極樂曼陀天內部紛爭不斷,世因法能掌控的運輸鐵路,到康科迪亞城就走不動了。
這也是世因法為白煜月本次出遊制定的終點。
但對白煜月來說,這是本次旅途唯一一個世因法無法監控的城市。
「長嬴。」白煜月說道,「到時候你們走正門。」
長嬴正是絕不會拒絕白煜月的時候,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