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嬴咬緊下唇,似乎要把胸腔洶湧的血憋在喉嚨里。他不能示弱,白煜月是敵人,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敵人。
他的視野漸漸被血液模糊,但他還是惡狠狠地盯著白煜月,像一頭可怖的怪物:
「不要讓我抓到你,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看著長嬴的眼淚,白煜月指尖微顫,想不到長嬴對他確實真心實意。
他站在長嬴面前,雙手垂下,面色木然,似乎在為此猶豫。
幾秒後,他好像終於下定決心,一把黑刀穿過長嬴大腦,然後消散在空中。長嬴徹底癱軟了身體。
一陣掌聲從隱秘的角落發出。
世因法緩慢地走出來,頗有幾分看戲劇的陶醉,「真精彩啊……」
白煜月慢慢調整握刀的姿態,同樣緩慢地轉身。
「我知道你沒有走。」他對世因法道,「以前我來研究古堡的時候,這裡就很多彎彎繞繞。你可能一不小心就從某個密道逃走了,整個羅斯島,甚至大半個極樂曼陀天資源都在你手裡,你有很多出乎預料又噁心的高科技。所以我必須拖住你的注意力,讓你,不要從我身邊逃走。」
忽然被搶白的世因法終於稍顯猶豫地停下腳步。
白煜月手臂上青筋盡顯,就算剛剛對付完長嬴,他還是有對戰的餘力。他天生就是為了戰鬥做準備的。他如同噬人惡狼般反問世因法:「你覺得我拖延時間到現在是為什麼?」
恍然間世因法以為在看鏡子。實在太像了,那種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算計別人的狠厲,如此熟悉,就好像是他親自教導一樣。世因法難得感覺血緣上的呼喚,一時竟然說不出話。
過了一會兒,世因法才反應過來。
剛才兩位哨兵對戰的時候,精神域相互碰撞,讓人模糊了對真實環境的感知。
直到現在,世因法才發現,熾熱的岩漿,最像白煜月精神域環境的岩漿,已經緩慢地包圍了他們周圍的土地。
「在適合精神域特質的主場,才能更好地發揮實力。」白煜月道,「說起來,那還是昨天那兩兄弟教我的。」
猩紅的岩漿宛若白煜月的從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地吞噬一切,千軍萬馬地將世因法包圍。
「多懷念啊……」世因法看著白煜月,淺色眼睛腫終於有些難以言說的情感,「很久之前,我的黑哨兵也這樣引發過火山爆發……但是沒有這麼壯觀。你果然是我們的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