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月明白了,原來這是封寒的記憶。封寒還有這麼叛逆的一面,真不愧是學長。
記憶的原平安悠悠喝了一口茶,道:「事實就是你的筆試結果非常糟糕。如果不是我給你開後門,你還進不到我們白塔呢。」
17歲的封寒又發了一通牢騷,顯然非常不滿意。
原平安忽然正色道:「讓你破格進白塔,我確實抱著用同齡人的生活教會你正常善惡觀的想法。因為我覺得……我應該給你這樣的機會。」
封寒:「我怎麼會需要這種東西?」
「不止是你,我也需要這樣一個機會。」原平安道,「我們因為仇恨不斷向前,卻不能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我們還要學會……如何去守護身邊重要的人。」
封寒感到莫名其妙,卻不得不暫時服從了。他還不想和白塔最高總指揮鬧掰。他走出辦公室,穿行在走廊上,忽然看見一名向導從外牆翻進來,身上的袖章顯示她是夜巡組的負責人夜星。
封寒調查過夜星,知道對方是總指揮的搭檔。此刻他卻被她身上的裝飾嚇一跳——她戴著厚重的頭盔,宛若一個鐵桶。這種裝飾在封寒知道的某個地方極為常見。
「康科迪亞人?」封寒遲疑地問道。
圍觀的白煜月也一愣,目光看向夜星老師頭上的頭盔。康科迪亞就是那個滿城都是鐵桶人的地方,在那裡白煜月遇到第二位活著的黑哨兵。
「這個稱呼……難道你是從我的家鄉來的?」夜星說道,「我都要忘記那座城市的樣子了。」
封寒說道:「康科迪亞的人體實驗可是遠近聞名……堂堂白塔總司令把康科迪亞人放在身邊,也不怕被水母蟄了眼。」
夜星卻坦然承認道:「是啊,我該謝謝那位願意給我機會的老師。」
封寒一時啞然。他好像懂得了原平安非得讓封寒進入白塔的原因。
他低頭,又問道:「白塔總指揮會給我機會……也會給那個新出生的黑哨兵機會嗎?」
「他不是黑哨兵,他有自己的名字,他的真名叫小月亮。」夜星先是一本正經地說。彼時封寒不太懂得冷笑話,還以為黑哨兵姓「曉」,心想白塔文化真自由。
「她當然會給他機會,甚至我們都會為他活下來而做出所有努力。」夜星的語氣變得格外溫柔,「畢竟早上那孩子還抱著原總的腿喊『媽媽』了呢。」
白煜月鼻子一酸,想到那段他怎麼也不願意想起來的回憶。
剛失憶的白煜月理所當然地以為最常來看自己的女性是他媽媽,對方也沒否認。後來他知道原平安不是他的媽媽,便感到分外彆扭,再後來因為種種原因他就青春叛逆期大爆發,怎麼也不願意和原平安示弱,對於自己遇到的困難更是三緘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