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夏難道是薩摩耶的天敵嗎,怎麼所有倒霉事都是因為他……」白煜月不由得小聲嘟囔。
「看見你健康地活著,我很高興,白煜月。」世因法說道,「但你時日無多,你的抑制器已經被完全破壞了。再這樣下去,你只能步那些死去黑哨兵的後塵。我為你的全面失控準備了最盛大的葬禮,這30多萬顆飛彈還喜歡嗎?」
白煜月緊張地注意小黑哨兵的動態,同時四處找了找,沒找到長夏的身影。他默默祈禱這位大八爪魚不要最後給他來個大「驚喜」。
世因法隨手一揮,身邊竟然出現一個年輕的虛影。原來他已經掌控了部分AI的算力,足以自由操控一些虛影。
他似乎對人類的滅絕志在必得,並且真誠地想要與白煜月分享他的心路歷程。畢竟,在他看來,他能遇見的這世間最後的活人就是白煜月了。
「在我年輕的時候,我就遇到了一位黑哨兵……」世因法說道。他身邊的虛影隨之走動。
「等等!」白煜月的雙刀有一瞬間握不穩,震驚的神色溢於言表,「那是你年輕的時候?不可能吧……怎麼會是你!」
世因法:「你認識過去的我嗎?」
白煜月又仔細看了看那個虛影,咬牙道:「我在文森山的錄像帶見過……你們那一屆發生的事情。」
「原來是文森山的監控錄像還沒有刪。我猜邢楓也不是故意的,畢竟她也不會想回去那個傷心之地了。」世因法道。
「難怪白塔要把初代指揮官那一屆的所有資料都刪掉,連個名字都不留下。」白煜月越想越生氣,「其實是為了掩蓋你這個人類叛徒!」
「多懷念的口吻。」世因法面露不虞,「可惜了。我在三塔之城的時間,和在麥克默多城的時間相比,已經是少得幾乎看不見了。如今那段經歷不過是無足輕重的談資。」
世因法想起在白塔的經歷,不太愉快,於是準備的長篇大論便沒有說。他直奔主題:「人類因愛而拒絕前往高維,這是孽緣。而你作為自然誕生的黑哨兵,背負滅絕的使命,自然就要斬斷這些孽緣。」
白煜月仍然是憤怒的模樣,可眉目中還有些悲傷。他想起初代的錄像,越想越替那些人不值得。他一聽世因法談起「愛」,更是怒火中燒:「一天天把愛當做這麼沉重扭曲的東西對待,你們這些南極人真的有大問題!」
「南極人?你總是會說一些有趣的名詞。」世因法道,「那就讓我看看你是否也有那種沉重扭曲的情感吧……」
他憑空一抓,手上出現了一個類似魔方的投影。
「這是神母AI的操控指令,多虧了槐序,我已經完全掌握它了。」世因法面無表情地捏住魔方虛像。
而後他眼神如刀,臉上蒙上一層仇恨:「如果你執意要和我開打,無論你是否勝利,你也會不可避免地失控而亡。屆時所有的核彈都會被你的精神域喚醒,將整個南極洲夷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