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盤、酒水、撲克、花生米,一一排放茶几,40寸的電視機打開,插上音響,備上炫彩燈,打開無線話筒,一切準備妥當。
簡直完美!
明衍下班回家的時候,還沒進門,就被一陣陣響徹整棟別墅的電音震得走路都在晃悠。
他一打開門,那灌耳的聲音就撲面而來。
「全場動作必須跟我整齊劃一,來,左邊兒跟我一起畫個,在你右邊畫一道彩虹——」
客廳里拉著窗簾,五顏六色的炫彩燈不停地閃爍轉動,一群人以中間穿著黃色披風的人為中心,整的就跟黑人抬棺一樣,左右搖擺,恨不得吹嗩打鑼。
「……我對著天空笑一笑,使勁兒扒了扒了前面兒社會兒搖的小黃,毛兒氣質再次完全被我卡死哎呀我操,來,全場跟我一起低下頭兒——」
小傢伙一邊自己唱,一邊舉著話筒讓其他人附和。
「左手右手往前游,捂住腦門兒晃動你的胯胯軸……」
明衍捏著眉心,連換鞋的心情都沒有了。
一名正在伴舞的保鏢扭著腰後退了半步,突然撞到了一個人,他回頭一看,差點嚇破了膽。
然而明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不要聲張,那名保鏢連連點頭,還偷偷扯了扯一旁人的衣服。
跳舞的保鏢們紛紛相互拉扯,見到明衍都自覺性地噤聲退到一起,隨著明衍的示意紛紛逃似地鑽出了門,臨走之際還默默地為自家小少爺拉上了輓聯。
他們家小少爺幹什麼不好,偏偏要在明衍家蹦迪,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心裡的花,我想要帶你回家,在那深夜酒吧……」毫無危機感的輕煙還閉著眼睛拿著話筒自我沉浸,感受到有人碰到了自己的腰,他一把勾過那人的肩膀,「——忘記鍾意叻ta,你是最迷人噶,你知道……」
「…………嗎。」
有點尷尬。
嗯,非常尷尬。
難怪勾住這人脖子得踮著腳。
明衍摟著他的腰,拿掉他手裡的話筒,問:「會不會跳?」
「……?」
嗯?怎麼不生氣?
意識到自己還吊在他身上的輕煙一把推開他:「誰說我不會跳。」
明衍拿著話筒走到沙發上坐下:「跳一個給我看看。」
「你叫我跳我就跳啊。」
「那就是不會。」
「……」
竟然還用激將法。
「你看好了!」
會跳舞的某人理了理自己的披風,原地站立醞釀了一下情緒,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