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掌柜,拜託你照顧好大家。」趙鑫順嘴裡說的是大家,可是他的視線卻只注視著郭如意一個人。
隨後他便堅定地轉過頭,追著刀疤男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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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男閃身跑進了無人的巷子,還沒跑幾步就停下來,轉過身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不愧是趙大人啊,多虧你配合,我們才拿到銀子。」
「我不懂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趙鑫順並沒有搭理對方,舉起刀又劈向對方。
刀疤男輕鬆地躲過,「趙大人別打了,都是自己人。現在離這麼遠他們都看不到的,白費功夫可沒銀子拿。」
趙鑫順哪裡聽他的鬼話,再次砍了上來。
刀疤男連忙用刀格擋,他總算明白趙鑫順並不是演戲,是真的想要捉拿他,原本諂媚的笑臉變成了惡狠狠的表情,「你怎麼還沒完沒了了,真是給臉不要臉!小的們,把他給我抓起來!」
只聽兩邊的屋頂上傳出陣陣應和聲,也不知道刀疤男帶了多少小弟,為首的竟然撒開一張漁網,小弟負責拉扯著漁網的四角,將它撐開,然後從屋頂上一躍而下,竟將趙鑫順當做獵物一般捉進網中。
趙鑫順拼命掙扎著,眼前走過來一個人,對著他吹了一口濃煙,他便覺得昏昏沉沉。
「哈哈哈,沒想到再牛逼的侍衛大人也能被我們這些地痞流氓用下三濫手段擒到。」刀疤男看著漸漸體力不支,倒在地上的趙鑫順,放聲大笑。
旁邊一個賊眉鼠眼的人獻寶似地托起一個匣子,「老大,他們的銀子都在這裡了。」
他瞥了一眼趙鑫順,然後得意地邀功,「我剛才趁你和趙侍衛打架,眾人的視線都被你們吸引了,就溜到二樓把匣子偷了出來。」
「幹得好!」刀疤男哈哈大笑,對著趙鑫順又是一陣冷嘲熱諷,「所以說,這次多虧趙大人,要不是你,我們還沒那麼順利。你放心,雖然你砍了我幾刀,但是我絕不是小肚雞腸之人,兄弟我絕不會傷害你。」周圍的小弟也跟著大笑起來。
被迷暈的趙鑫順只覺得天旋地轉,這些人的身體和影子混做一團,逐漸扭曲,他們的笑聲變成了尖利的嘶吼,讓他感到頭暈目眩,眼前逐漸被一片黑暗籠罩。
他不禁後悔,如果剛才出門的時候帶上佩刀,或許就能早點解決這些賊寇,避免錢財盡失。
再不濟,自己不要那麼衝動中了刀疤男的詭計,也不至於落得這般田地。
可惜現在再後悔也沒用,他又想起郭如意這幾日燦爛的微笑,如果她知道是因為他的愚笨才害了大家,或許以後就再也不會對他笑了吧。
想到未來郭如意對他橫眉冷對的模樣,他便覺得灰心喪意,再也堅持不住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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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還想和我動手?」一聲譏笑拉回了趙鑫順幾乎潰散的意識。
眼前依舊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他努力掙扎了下,發現自己並沒有被束縛住。
驚雷轟鳴,一道閃電劈下,趙鑫順在一瞬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刀疤男臉上不屑的表情。
被當做人質、癱軟在地的陌生女子。
還有身旁微微發抖卻強裝鎮定的郭如意。
他好似回到了剛才賊人闖入鋪子的時刻,卻又好像不是。
因為屋子裡熟悉的臉龐只有刀疤男和郭如意,其餘的他都不認識,而古掌柜等人也不見了蹤跡。
刀疤男看他沒反應,又嘲笑道:「我也不是小看你,老子走南闖北也見過無數獨臂劍客了,但是獨臂用刀的還是頭一個。」
刀法與劍法不同,劍法講究靈巧,四兩撥千斤,就算女子也可以習得超絕的劍法。
而刀法卻注重力道,使用刀的武士無不是天生神力,更何況趙鑫順的刀還是特地打造的,重量要比普通的刀還要重幾分。
此刻別說是拔刀與刀疤男抗衡,他連用左手拿起這把刀都覺得困難。
只是拎著這把刀,便感到手腕顫抖、手指發酸、整個左臂都痙攣抽經。
畢竟他不是左撇子,以前習武也用慣了右手,現在身體剛痊癒就想舉起這把刀,屬實困難。
可是他有想要保護的人。
想到這裡,他又艱難地拖著刀,往前挪了半步,將郭如意完全擋在身後,「你放馬過來吧,我絕不會讓你傷到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