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 曼谷依然陽光燦爛像盛夏一般,頭頂的風扇轉了轉,帶來可有可無的微風。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謝嘉誠穿著黑色夾克,戴著黑色墨鏡, 三七分頭髮,酷酷站在路邊,忽略他滿頭大汗的話, 其實也不失為一道美麗的風景。
盛嘉宜就要清涼許多, 她不裝酷, 只穿了條彩色的吊帶上衣和牛仔短褲,頭髮紮成丸子盤在頭頂, 同樣戴著一副青褐色墨鏡,坐在廊下的吊椅上,晃晃悠悠, 露出修長的小腿,正在吃冰棍。
「有信號了嗎?」盛嘉宜懶洋洋地問道。她身邊就是冰櫃,這家零鋪離住的酒店不遠,走幾步就能到。中午天氣太熱,室外並沒有人在這個時候出來晃悠, 整條街上安靜的出奇。
「沒有。」謝嘉誠一臉嚴肅,「我們似乎和導演失聯了。」
「不要緊,他一定會按時回來的, 我們要對他有信心。」盛嘉宜打了一個哈欠, 繼續躺在吊椅上, 發呆看著轉圈的風扇葉。
他們在泰國,但並不在曼谷, 而是在一個叫做素可泰的地方。這裡是素可泰府的首府,位於中央大平原上,是暹羅文化的發源地,也是曾經的暹羅第一王朝素可泰的首都。
據說就是在這裡,誕生了最早的泰文字。
是鄭安容非說要來這裡取景,他想拍一樽古老的佛像,據當地人說,佛像在密林深處,已經有一千年的歷史,佛陀靜坐於荒廢的廟宇間。
至於原因,他的解釋是,他的每一部電影,本質上都是時間上的延綿,就像在《花月佳期》中盛嘉宜和程良西相互糾纏,到了姊妹片中他選擇倒過來,讓盛嘉宜的角色對程良西追求不得一樣。《夏夜濃情》中,曾有曼儀靜靜看著吳哥窟遺址的一幕,這種感覺,他也希望在《傾城之戀》中重現,以實現他對於時間藝術的表達。
只不過上一次是別離,這一次是相遇。鄭安容說,曼儀是自以為自己在六百萬人潮里找到了對的那個人,可惜到最後她發現一切都是假的,人人於她皆是過客。而阿May是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在人海中和對的那個人再見,然而緣分就是,即便跨越千山萬水,他們終將相見。
至於為什麼要選擇素可泰,鄭安容說,因為這裡是和吳哥一樣古老的地方,是一個文明的搖籃。
古老的遺蹟意味著不需要刻意表達什麼,鏡頭語言就已經飽含深意。有的人認為那是政治,有的人認為那是哲學,也有的人認為那什麼都不是。
在泰語中,素可泰意味著「幸福的黎明」。
阿May和阿星是城市裡最平平無奇的兩個小人物,但是他們也是時間的一部分。
鄭安容在連拍了四部關於別離的電影後,終於決定給他的第五部作品一個完整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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