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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樂也清楚舒枕山最近忙著從投資人口袋裡掏錢,所以本來就沒指望他出席餐前酒會。

「噗。」郝樂瞥向舒枕山胸口,突然樂了。

舒枕山:「?」

「又是這條胸袋方巾啊。」郝樂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說著就想拿手去碰。

舒枕山面無表情地拍開他的爪子。

「嘖嘖。」郝樂早料到他會這麼做,賤兮兮地縮回手,忍不住第一百零一次八卦:「阿枕,一塊布這麼多年都不扔,到底為什麼啊?」

口袋巾的佩戴很講究,花色要與襯衣領帶相協調,又不能完全一致,面料材質也有許多門道。舒枕山不會不懂這些基礎禮儀。

但在某幾次重要場合中,無論他穿著什麼顏色的西裝或領帶,胸前都戴著這條平庸陳舊的白色口袋巾。

郝樂自詡時尚小王子,所以對這些七零八碎的配件很在乎,敏銳地發現了舒枕山的隱秘偏好。

這種冷酷無情的工作狂居然也有在乎的寶貝,別人碰都不能碰的,太讓郝樂好奇了。

不出所料,舒枕山第一百零一次沒回答。

郝樂第一百零一次壓下心中刺撓的小爪子,抬手攬住舒枕山的肩膀,故弄玄虛地說:「既然你早到了,我就帶你去認識個人。」

舒枕山配合地展現出興趣:「誰啊。」

「一個特別牛的設計師。等你說服那幫老頭,機器人項目正式啟動之後,你肯定用得上。」

「哦。」舒枕山淡淡回應,「設計師我自有人選。」

「切,你選十個人都抵不上我這一個!聽我的阿枕,你之後會感謝我。」郝樂很有自信地拍自己胸脯,又壓低一點聲音,「而且說實話,我覺得你和他會很聊得來。」

「嗯嗯。」舒枕山配合地點頭,「誰?」

「我找找他在哪。」

郝樂領著舒枕山穿過觥籌交錯的人群,像大明星滑入舞池,一路上花團錦簇,道賀聲聲,壽星滿面春風地和無數人碰了杯。

「他很年輕,作品得過一堆獎,之前幫我們做的產品非常出色。後來他給美國佬工作了幾年,最近回國了,準備開自己的工作室。我奉勸你,趁他現在工作不多,趕緊把他搶了,小心到時候人家根本沒時間接你的項目。」

聽到前半句話的時候,舒枕山便莫名焦躁起來,手指捏緊了酒杯,心跳也莫名變得很快。

「話說我突然想起來,他好像跟你是同一個大學畢業的……噢看到了!他在二樓。」

然而在郝樂出聲之前,舒枕山早已看到了站在樓梯扶手邊的那個人,因為他太顯眼,很難注意不到。

在繁複典雅的深色禮服海洋中,只有他單穿一件簡單的白色絲綢襯衣,絲滑垂墜,勾勒出清瘦高挑的輪廓。

萬黑叢中一粒白,四周庸庸眾人,全淪為模糊不清的背景板。

滿桌黑色絲絨,他是臥在中央的那粒珍珠扣。

郝樂仍在耳邊雀躍地喋喋不休,但舒枕山什麼也聽不清。

他一步步走上大理石台階,仿佛一步步踏入許久未進入的河流,冰冷的河水漫過他的腿、腰、胸口,巨大的水壓悶住他的呼吸。

印刷在雜誌紙頁上的人,此刻就真實地出現在眼前。

好像在做夢。

冉步月手裡拿著紅酒,懶洋洋地晃動,動作從容而自然,時而啜飲,唇上沾染淡紅。

他什麼時候學會喝酒的?現在喝了多少?

冉步月突然朝別人笑了一下,這頓時令舒枕山清醒了不少。

舒枕山這才發現冉步月身邊還站著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兩人舉杯相碰,交談甚歡。

冉步月領口的絲綢隨著他舉杯的動作滑落存許,露出兩片雪白瘦削的鎖骨。

不用摸,甚至不用走近,舒枕山隨便看一眼就知道他瘦了。

比雜誌照片上更瘦,幾乎透著病氣。

舒枕山心裡針扎似的發顫,一股無名火猛地竄起來。

不知道旁邊那男的說了句什麼,又把冉步月逗笑了。

隨後,兩人交換了名片。

顯然這是一場愉快的社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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