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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侍應生敲門而入,端著一盅熱騰騰的糖水,放到冉步月面前。

「先生,這是後廚剛剛燉好的,您趁熱喝。」

冉步月倍感壓力:「真的不用了,太麻煩你們,做多了也是浪費。」

「沒有沒有。」侍應生急忙擺手,「這些本來就是做給所有賓客的,郝…郝總說身體不舒服最好吃點熱乎的,就讓廚房先…先給您燉了一份。」

侍應生差點舌頭打結,好險說岔。

心中嘆氣,哎,我們這種小配角,生來就是幫沒嘴主角傳瞎話的。

做都已經做好了,冉步月不好再拒絕,心裡默默記下對郝樂的感謝。

郝公子看著花里胡哨的,做起事來卻很周到。

瓷盅外壁還是滾燙的。掀開瓷蓋,暖香撲來,接著竄上一股濃烈的姜味。

薑汁番薯糖水。

「有冇搞錯,咁多姜。」醫生挪遠了一點,表情嫌棄,「叫廚師下崗吧,換我。」

冉步月安靜地觀察著這盅食物,用勺子輕戳番薯,再舀起湯喝了一口,表情細微地放鬆了些。

好喝。

就是有點甜。

冉步月垂下眼,開始認真對付番薯。

他懶得張大嘴,一口只夠塞進小半塊,但進食速度出乎意料地快,就這麼悄無聲息地解決了所有番薯崽。

在醫生驚訝的目光中,冉步月撈起最厚實的那片老薑,湊近輕輕嗅了嗅,然後咬了下去。

「你喜歡吃薑啊?」醫生奇道,「現在年輕人很少喜歡吃薑的。」

冉步月小口嚼著姜,感受到辛辣刺激的味道在唇舌間爆開,享受得眼睛都微微眯了起來,答:「沒有很喜歡。」

醫生:……行吧。

他又這麼悄無聲息地消滅了大半薑片,瓷盅見了底。

宴會廳那邊遙遙傳來音樂聲,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開席了。

雖然很抗拒回去,但冉步月還是道謝後離開了休息室。

四肢溫暖起來,腦子卻開始疼。

舒枕山怎麼在這裡?

想來也是郝樂邀請的,可惜冉步月不知道他們是朋友。郝樂沒有出國留過學,圍繞在舒枕山身邊的朋友數不勝數,冉步月不可能全都記得,而且他也不配關心。

早知舒枕山來,他就不來了。

事已至此,冉步月不可能丟下爛攤子逃跑,他不再是六年前那個孤僻的學生仔。

不論怎樣他都應該去給舒枕山道個歉,剛剛那杯紅酒可能毀了一套價值六位數的禮服。

冉步月本來有些不安,回想起剛剛舒枕山說「不認識」他,冉步月又放鬆了。

是啊,他們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他們曾經的那一年,就像荒山深處的遺址,新建時人跡罕至,許多年後更是被雜草掩埋,徹底從世間消失匿跡。

舒枕山都不認識他了,他還有什麼在乎的必要。

在冉步月休息的這段時間,郝大壽星發表完了他精彩絕倫的演講,台上換成了樂隊表演,晚宴正式開始。

侍者將冉步月領到他的空位置,位於長桌末端,旁邊坐的正好是剛才認識的李曜。

李曜見冉步月回來,關切地問:「冉老師,你還好嗎?」

「謝謝李總,我沒事。」冉步月笑笑。

「人沒事就行,別的都不重要。」李曜寬慰道。

冉步月知道他的意思是不要因為潑濕了舒枕山的衣服而太過自責。但是自責也沒用,禍已經闖了。

冉步月給自己斟了誠意滿滿的一杯酒:「我還是得去跟舒總賠個不是。」

「恐怕你得等會兒了。」李曜朝長桌前端的方向努努嘴,笑道,「舒總太搶手啦。」

舒枕山坐在郝樂旁邊,一堆人圍著他們敬酒,主要是沖舒枕山去的,因為他沒有去剛才的酒會。

只見舒枕山已經換了一身基礎款的西裝,除了領帶沒有別的配飾,外套隨意敞開,卻仍然鶴立雞群。

他這樣的身材,這樣的臉,就是披個麻袋丟進盛裝出席的男人堆里,也毫無疑問會是最帥的那個。

冉步月承認,當年自己確實是相中了他的帥臉。這也沒啥,畢竟誰會喜歡醜男呢?

很顯然大家也都不是瞎子,殷勤敬酒的一部分是油頭粉面的生意人,爭先恐後地給舒枕山遞名片,舒枕山都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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