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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麻仰頭:「汪嗚——」

「另一個爸。」

「嗷嗷——」

「只知道嗷,你還記得我說的是誰嗎?記得的話就說記得。」

狗子歪頭:「嗷?」

「你看,你也不記得他了……」

舒枕山從兜里摸出一張小卡片,不知被誰攥得皺巴巴的。

在回程的車上他已經看了將近二十遍。

名片的質感非常好,LOGO以月相圖為元素,簡約現代,設計很高級。底下是工作室的名稱,ROAM,意思是漫遊、漫步。

另一面印著「冉步月」,旁邊是他的郵箱和電話,毫無疑問,均屬工作用途。

狗鼻子好奇地湊過來,使勁兒往舒枕山西裝里拱,左拱拱右拱拱,一條被染紅的方巾掉了出來。

芝麻興奮地跳踢踏舞:「汪汪!」

「不能動!」

舒枕山眼疾手快地握住他的嘴筒子,敏捷地往旁邊推開,從它敦實的利爪下把口袋巾搶了出來。

已經被踩皺了,沾了幾根狗毛,大片不規則的酒漬散發出濃郁的、醉人的酒香。

舒枕山雙手捧著方巾,修長指節屈起,指尖用力地、緩慢地捻動布料,留下凌亂的褶皺。

方巾質地粗糙,遠比不上那人皮膚的細膩與溫熱,但舒枕山不想放手,好像這樣就能摸到他的身體,儘管這只是飲鴆止渴。

目光深沉地盯它許久,舒枕山仿佛被蠱惑,喉結上下滾動。

接著,他沒什麼表情地將臉埋進了方巾。

深深、深深地吸氣。

目眩神迷。

第6章 自我喪失

冉步月把方巾從舒枕山手中抽出來,稍微靠過去一點,淡淡地問他:「所以要怎麼折?」

舒枕山不動聲色把目光從冉步月身上挪開,抖開自己的絲綢方巾,說:「我教你。」

這是他第一次見冉步月穿西裝,多看兩眼也是人之常情。

今天是團隊裡博士生學姐的婚禮,平時整天穿學校連帽衫的nerd們翻箱倒櫃找出了自己最正式的禮服,搖身一變,各個都拾掇得光芒四射。

天之驕子們從小就沒少參加這樣的場合,打扮起來得心應手。但對冉步月來說,這是頭一次。

冉步月獨自遠赴重洋念書,彼時不過十八歲,性格孤僻,不愛講話,像朵長在角落的蓮花苞,生生嫩嫩的,一掐就能出水。

如果到了迫不得已要開口求人的時候,他大多數時候都會問舒枕山。

就比如現在,他問舒枕山口袋巾要怎麼疊,瘦巧的下巴微微仰著,語氣平靜。

撒什麼嬌啊。舒枕山看著他,面無表情地想。

舒枕山將冉步月對他的親近歸結於雛鳥效應,當初在半夜的實驗室里抓到冉步月的人是自己,而自己恰好也是中國人,恰好成為整個學校里第一個對冉步月施以關懷的同鄉,冉步月因此和他走得更近。

同胞之間惺惺相惜是正常的,撒嬌就不太對味了。

冉步月買的方巾是最基礎款,白色亞麻,不貴,但足夠經典。

舒枕山教他疊好,幫他放進胸前口袋。冉步月低頭扒拉了一下,評價說:「像兩隻奔跑的兔子耳朵」。

就是在這一刻,舒枕山覺得冉步月逾矩得過分。

這薄薄的、似乎總是懶得張開的淡色嘴唇,怎麼能夠說出這樣招惹人的話。

叫人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了。

舒枕山覺得自己像個風箏,原本自由自在地飛翔天空,不知怎麼來了個壞小孩,拽住了他的線,往下扯線,他就降低一點,往遠了放,他就升高一點,就這麼起起伏伏,壞小孩也不放手。

真挺壞的。

婚禮在草坪上舉行,陽光溫暖,彩色的氣球隨著清風碰在一起,在舒枕山心裡咕嘟咕嘟煮泡泡。

新娘新郎攜手走過鐵藝拱門,賓客們鼓掌歡呼,彩色紙屑漫天落下。冉步月安靜地舉起手機拍照,唇角揚著笑。舒枕山偏頭看他,看彩帶正好落在他略長的發梢。

幾個月前,冉步月開始留長髮。

當時他們在看學生樂隊表演,台上的男吉他手留了一頭金色長髮,很野很酷。

類似的表演舒枕山看過太多,所以興趣不大,但他注意到冉步月看得很入迷,目不轉睛。

他總是可以敏銳地發現一些冉步月的愛好。大家都以為Ran只對機器人和機械設計感興趣,但其實不是的,大抵因為冉步月總會用不明顯的方式泄密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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