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枕山這才感受到,背後痒痒的,是冉步月的長髮。
他們倆正以非常親密的姿勢睡在一起,渾身都是對方留下的痕跡。
而因為他壓住了冉步月的頭髮,兩人沒法分開。
對於炮友來說,這個姿勢實在太曖昧了。
還有些尷尬。
「不好意思。」舒枕山撐起身,讓冉步月把他的頭髮抽出來。
冉步月坐起來,慢慢梳理被睡得亂糟糟的頭髮,發調查問卷似的問:「昨晚爽了?」
舒枕山恢復了那種雄獅懶洋洋的氣勢,「嗯」了一聲。
「行。」冉步月點點頭。
舒枕山迅速捕捉到一點微妙的暗意,眯眼問:「怎麼,你想長期?」
冉步月:「我可沒說。」
舒枕山笑笑:「如果不打擾冉先生別的行程的話,我不是不行。」
「話說反了吧,誰打擾誰啊?」冉步月嘲道,「舒總多忙啊,我可比不了。」
「找到契合的不容易。」舒枕山淡道,「所以我不會拒絕。」
「行啊。」冉步月說:「鑑於我們都忙,就不用太頻繁吧。」
舒枕山說:「行。兩月一次,房費平攤。」
-
因為嘗試過失去他的滋味,所以現在舒枕山很容易知足。
即使只擁有他的一部分,也可以。
第22章 針鋒相對
兩個月稍微有點久了, 冉步月想。
不過總比沒有要好。
「今天是4號。」冉步月說,「那就定隔月的4號。」
舒枕山說「好」,視線淡然地在不堪直視的屋子裡繞了一圈, 最後落在冉步月那邊的床頭柜上。
冉步月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檯面上擺著他們倆的手機。
身邊床墊下陷, 修長光裸的手臂橫過眼前,舒枕山越過冉步月把他自己的手機撈了回來。
冉步月嘲道:「舒總這就開始處理工作了?真是日理萬機。」
舒枕山點開日程表:「我在添加行程安排。」
「……」
連約炮都要寫進日程表, 那真的很有規劃了。
大概是要約的人太多, 寫下來才不會記混。
冉步月突然不想和舒枕山在床上多呆一秒鐘,裹著睡袍下床,打算去洗澡。
往地上瞟一眼就讓冉步月變了臉色,地毯上七零八落地扔著幾隻打結的灌滿的套,再遠處是他們凌亂的衣褲, 完全展現了昨夜糜亂的聲色犬馬。
還讓冉步月想起, 即使當時情況十萬火急, 箭在弦上, 舒枕山還是非常清醒地從抽屜里摸出了套, 該做的安全措施一次都沒有落,幾乎是下意識舉動。
是很有安全意識的老手。
不似他們都還年輕莽撞的時候,有時候熱血上頭, 什麼事不管不顧地也都做了。
那是真正的、毫無隔閡的肌膚相親,雖然羞恥,而且清理起來很麻煩,但冉步月說實話……是很喜歡的。儘管他從未說出口。
但他們現在都不是魯莽的毛頭小子, 也不再是親密無間的戀人了。
戀人之間才會毫無保留地交付彼此。
回想這些讓人心緒翻湧,一時不察閃了神。床很高,冉步月往下跳, 腿一軟差點跪到地毯上,扶住床頭櫃才站穩。
背後傳來舒枕山漠然的聲音:「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
並不是很想幫忙的語氣。
冉步月頭也不回地走向衛生間,硬邦邦扔下幾個字:「不需要。」
關上門,冉步月立刻脫力地蹲了下去,咬緊牙關,腿微微打顫。
太久不運動,突然跑完全程馬拉松大概就是這個感覺。
冉步月站到鏡子前審視自己的身體,臉色又青又紅。
他身上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過如此密集和濃郁的痕跡,實在很有衝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