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轉頭望過來,滕琮明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很陰沉。
在場有些冉步月沒見過的公子哥,郝樂將冉步月介紹給大家,一頓寒暄交際,其樂融融。
介紹完,大家繼續各玩各的。吃完下午茶,不久後就打算去賽場了。
郝樂扯了扯冉步月的衣角,充滿期待地問:「阿枕人呢?和你一起來的?」
冉步月面不改色地說:「不知道,沒跟我一起來。」
確實沒一起從機場到酒店,這是實話。
郝樂耷拉下耳朵:「好吧……」
冉步月感受到一道尖銳的視線刺在自己身上,來自滕琮明。冉步月端了杯果汁走過去,和他碰了一下杯:「滕總。」
「求著郝樂帶你來的吧?」滕琮明傲慢道,「勸你一句,不是自己的圈子沒必要硬融。」
冉步月心中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就算滕琮明再精明狡詐,他都從內心深處拒絕相信,以前被自己隨手欺負的窮孩子現在能爬得這麼高。這種居高臨下的鄙薄實在太可笑。
「求著郝總帶我來的又怎麼樣?」冉步月笑著說,「我還不是來了嘛。」
滕琮明意有所指地問:「冉總監最近得閒,幫那個男的上訴完工傷賠償,就沒忙著收集證據了?」
冉步月:「沒。」
「哈哈,慫了?怕沒飯碗了吧。」滕琮明很大度地說,「你回去撤訴,這兩天給我道個歉,這事就算你過去了。」
冉步月抿了口橙汁,有禮貌地笑:「倒是沒這個打算。」
滕琮明疑問:「那你費勁求郝樂帶你來這裡做什麼,不就是為了給我道歉?」
冉步月表示驚訝:「當然是為了飆車。」
「你會嗎?」滕琮明更驚訝,咧嘴問,「你認得清楚車標嗎?」
語氣變得更尖酸刻薄:「——哈哈,都忘記問了,你認得你爸砸壞的舒總那輛車是什麼牌子嗎?」
冉步月的表情頓時變得很淡。
滕琮明眯起桃花眼,笑著說:「哎呀,舒總應該還不知道你爸把他的車砸得全是血吧?也還不知道你曾經欠他120萬吧?你還他了嗎?」
冉步月面無表情地攥緊拳頭,指骨在手背上突起四道細瘦泛白的棱。
「前陣子我看了下,才知道你大學學費用的是硯川給你媽的賠命錢啊?」滕琮明笑得不行,「現在甲方爸爸也是硯川,哈哈,什麼意思呢這是,逮著舒總一個人薅啊?阿冉,我給你出個主意,你今晚去爬舒總床,把舒總搞成你金主爸爸,這樣爆金幣才是最快的,哈哈哈。」
「正好你喜歡讓男人搞,是吧?以前留那長發娘炮得要命,後來不留長頭髮了我還挺惋惜的,沒得玩兒了。」滕琮明上下打量著冉步月的頭髮,故意壓低聲音挑逗道,「現在長發留回來了,嘖……比以前還騷。」
說著,他伸手就想去摸冉步月的頭髮。
「嘩!」
一杯橙汁連水帶冰塊澆到了滕琮明手上。
冉步月沒什麼表情地說:「手滑了。」
滕琮明臉色一黑,正要發作:「操,我他媽給你臉了——」
「要比嗎。」冉步月問。
滕琮明皺眉:「什麼?」
冉步月淡聲道:「十二圈,競速,車自己選。單挑。」
「你跟我比?」滕琮明驚訝地張嘴,仿佛聽到什麼天方夜譚,樂不可支地笑了半天。「哈哈哈哈哈!可以啊。」
「但是總不能白玩吧?要賭點東西。」滕琮明拿餐巾擦乾淨手指,揚起一側的嘴角。
冉步月:「你說怎麼賭。」
「如果你贏了,我就給那個男的報銷工傷。如果我贏了……」
滕琮明指著冉步月,「你就得讓我再剃一次你的頭髮。」
「滕先生,你這樣就不厚道了。工傷本來就是你要賠的。跟贏不贏沒關係。」
冉步月說:「公平一點,如果我贏了,你也剃頭。」
滕琮明冷嗤:「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冉步月微笑:「你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