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對了,謝謝你之前幫我打點媒體,沒撤龍騰他們的報導。」冉步月碰了碰詹予然的杯沿,「一直沒當面跟你說謝。」
「沒什麼好謝的,就是打個招呼。」詹予然笑笑,又壓低聲音,小聲蛐蛐道,「他們現在倒閉了吧?他家少爺也跳了。」
冉步月:「嗯。」
詹予然:「惡有惡報。」
不遠處,燒烤架支起來了,那群沒皮沒臉的饞貓吵著要詹大導演去幫他們烤肉。
冉步月狠狠瞪了他們一眼:「沒看見你們老大正在和詹導聊天嗎?饞成這樣!」
眾人撒潑打滾,撒嬌撒痴,非要吃到詹導的金牌烤肉不可。
「好啦,馬上來。」
詹予然跟哄孩子們似的,把皮夾克脫了,露出被黑色短袖包裹的好身材,肌肉線條流暢,他活動活動筋骨,朝那邊走去。
冉步月抱著手臂翻白眼:「你別把他們都當成你弟那樣寵——」
忽然,冉步月停了聲音,眼睛盯著詹予然背後領口上方一小塊地方,忙不迭喊道:「阿詹你回來!」
詹予然身子一傾,跟走太空步似的遠路倒退回來,扭頭問:「有什麼吩咐?」
冉步月拿著他的皮夾克,披到他背上,低聲道:「你背上……遮一下。」
詹予然愣了愣,表情變得有點差。
短袖的衣領比夾克低很多,冉步月就看到了他肩胛骨附近那兩圈挨得很近的牙印,還有旁邊的淤痕。
有一圈牙印已經消得差不多了,另一圈顯然更新鮮一點,淤痕呈青黃色,足以見得咬了多深。
冉步月有經驗,一看就知道這挺疼的。
而且這個地方……看著不像是普通女生體位會咬的地方。
「你家這位……」冉步月想了想用詞,「非常生猛啊。」
詹予然無奈地嘆了口氣。
冉步月震驚。
居然有人治得了八風不動的詹導,能讓他嘆出這樣的氣。
「詹導,你完了啊。」冉步月幸災樂禍地下了判詞,「你被吃死了。」
「少咒我!」詹予然踹了他一腳,「去找個東西幫我遮一下,我不想穿夾克,太熱了。」
過了一會兒,冉步月從辦公室拿了塊狗皮膏藥出來。
「活血化淤,消炎止痛的。」冉步月說,「正好讓你這印子快點消下去。」
又低笑著補了句,「但多久之後有新的就不知道了,嘻嘻。」
「滾吶。」
詹予然木著臉把自己後背的領子往下拽,毫不顧忌地露出更大片的皮膚,偏著腦袋,「快幫我貼。」
「你太高了。」冉步月隨手一指,「你坐到鞦韆那裡去。」
舒枕山今天的衣著是造型師親手操刀的。
舒總的要求是:「要精心打扮,一眼出挑,但又要看起來很隨意,毫不費力。」
造型師被否決了三套搭配,折騰了一下午才讓舒枕山滿意。
造型師擦了擦額頭的汗,以前舒總從來不關心自己穿什麼,他甚至懷疑即使自己給舒總一個麻布袋子,舒枕山也毫不介意披著它去做電視採訪。
今天舒總突然變得很可怕!
此時。
舒枕山穿著超不經意的搭配,左手端著給冉步月準備的禮物盒,右手牽著戴著可愛向日葵頭套的芝麻,在ROAM工作室院子門口閃亮登場。
甫一登場,舒枕山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詹予然坐在鞦韆上,領口拉得很開,冉步月站在他身後,不知是在幫他捏肩還是純粹是在摸背肌,兩人有說有笑,還時不時湊近交頭接耳。
舒枕山突然有種轉身就走的衝動。
但已經太遲了,因為手裡的芝麻已經急不可耐地發射了出去。
狂奔的芝麻穿過熱鬧的人群,驚起一片「好可愛啊」,「讓阿姨摸摸」,「寶寶寶寶」的變態聲。
芝麻卡車靈活地左扭右扭,避開無數鹹豬手,甩著舌頭直直衝向冉步月。
詹予然先是看到遠處舒枕山如利箭一般朝他射來的眼神,緊接著看到一輛狗車朝他撞來,趕緊起身往旁邊一閃,芝麻毫無阻礙地拱進了冉步月懷裡。
「哎呀,芝麻今天好可愛,太陽花寶寶。」冉步月開心地揉揉他厚實的大腦袋,立刻抬頭找人。
芝麻來了,說明它爹也不遠。
舒枕山單手插兜,一個挺酷的姿態,正遠遠地看著這邊,看不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