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步月只能怏怏地收回爪子。
心想,不愧是舒總,自控力如此之強。
第三個星期的周五,冉步月接到另一個項目甲方的緊急傳喚,要求冉步月帶幾個人立刻去首都一趟,出了點事,有些緊急的事要商量。
冉步月匆忙收拾好細軟和人馬,慌忙火急地趕去機場。
登機前,冉步月才有空和置頂聊天框說一聲抱歉,他有急事出差,大概出去一周。
本來訂好的周末餐廳、電影和狗狗禮儀課,這下通通都只能舒枕山自己去了。
舒枕山展現出了完全的理解和寬容,要冉步月不用多想,專注在工作上,也不需要花時間和他聯繫。
於是冉步月放心地扔了手機,全身心撲到項目上。
這幾天冉步月確實忙,連吃飯都只能匆忙扒拉幾口,每天晚上都要加班。
到第五天,問題解決得差不多了,冉步月終於有機會鬆一口氣。
團隊出去吃了頓羊蠍子火鍋,在街頭遊蕩半天,大家才意猶未盡地回了酒店。
洗漱完躺上床,冉步月陷在涼涼的被褥里,突然意識到自己身邊很長時間都沒有睡人了。
有點想他。
冉步月沒有猶豫,直接撥通了舒枕山的視頻電話。
響了快一分鐘,舒枕山那邊才接了起來。
舒枕山穿著整齊的家居服,坐在臥室的桌邊,燈和電腦屏幕都亮著,看上去還在工作狀態。
冉步月問:「還在加班?」
舒枕山目不斜視地看著屏幕,手上很忙地敲打著鍵盤:「嗯,還有點事情沒處理完——你那邊呢,都處理好了?」
「差不多。」冉步月喊了聲,「Shu.」
舒枕山便轉過頭來,注視著冉步月。
冉步月趴到床上,雙腿翹在空中蕩來蕩去,撐著下巴問:「芝麻在禮儀課上表現怎麼樣?」
舒枕山笑起來:「名列前茅。唯一一隻超過了他的是只邊牧。」
冉步月驚訝地問:「邊牧?邊牧是老師吧?」
「那隻邊牧才半歲大。」舒枕山笑得很禮貌,「小學生在成年教育課堂上穩居第一。」
冉步月笑了半天,又問舒枕山最近工作室那幾個死孩子表現的怎麼樣,冉總監不在,他們是不是稱大王了?
舒枕山說和他們開會很順利,但聽說,他們正在集資,打算購入一台爆米花機。
冉步月罵罵咧咧,說回來肯定要好好整治他們。
兩人東扯西拉地傾了半天,冉步月敏銳地察覺到舒枕山的激情逐漸減退。
「我是不是打擾你工作了?」冉步月善解人意地說,「要不掛了吧,你忙你的。」
透過屏幕,信號穿越大半個中國,舒枕山安靜地看著冉步月,問:「你怎麼不問問我。」
冉步月怔愣片刻,頓時樂不可支,聽話地問:「嗯,對不起!那我來採訪一下舒先生,您這幾天過得怎麼樣呢?」
舒枕山簡短地回答:「和平時一樣。」
冉步月看他狀態,覺得挺放心,精神狀態很穩定的強大男人。
「我還有三天就回來了。」冉步月道。
舒枕山安靜地點點頭。
「沒什麼別的我就掛了?」冉步月打了個哈欠,眼睛漸漸眯縫上了,「我好睏,連著熬了幾個夜。」
「你直接睡吧。」舒枕山說,「我給你講幾個睡前故事,等會兒我來掛電話。」
冉步月有點受寵若驚:「舒總講故事,這不是飛機上才能有的待遇嗎?」
舒枕山道:「這次是你和同事一起飛的,我不在,現在補上。」
「這太幸福了。」冉步月縮進被窩裡,閉上眼,「請講吧。」
手機就擺在枕邊,舒枕山坐在書桌邊念童話故事,雖然遠距離,但莫名溫馨。
內容什麼的不重要,男人低磁好聽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帶著淡淡的電波雜點,冉步月很快就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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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冉步月被凍醒了,他沒想到北方夜裡這麼冷。
略皺著眉睜開眼,冉步月意識到眼前存在一小片光亮。
冉步月定睛一看,猝不及防對上了屏幕里舒枕山專注深邃的眼神,他眼珠很黑,直直盯著屏幕這端的自己。
現在是凌晨1點13分,通話連續進行了2小時25分鐘,手機燙得像個隕石。